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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欣慰颔首,主动将话题带到了北境,“初家那姑娘身子骨可还好?”
闵延清将两?位太医的话如实说与惠妃听?,末了,“看着不似在作假,只是?”
惠妃:“只是?怎么?”
闵延清:“只是?这初家嫡女的性格同传闻有些不同。”
惠妃一听?,只觉自己这儿子傻。
“什么时候,传闻是?能信的?”
“暂时不用管她,男儿,大业为重。等?你成了天下共主,任她再骄傲,也得向你折腰。”
聊完,闵延清心间郁气散了些,离开时,眉眼间已有笑意显出。
而惠妃,于桌旁默坐了许久才唤了贴身嬷嬷。由她伴着,去了御花园北面的一汪幽湖,名唤澄心。近了澄心湖,她踱往湖边,嬷嬷停留在原地?,再未跟上。这样的场景,过往已经出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除了惠妃一日日老去,没有任何差别。
抵达,惠妃透过平静无波的湖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水融了她脸上的细纹,却消不去她的阴沉。只因她憎恨这湖,却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过来。
她曾经很爱这湖,入宫后,时常来到这里耍。那时候,这湖还不叫澄心。直到今天,她还清楚地?记得它原来的名字,它叫栖眠。
多美?好的名字啊,她以为这份美?好会?长久。
结果,并未有。
宴家女进宫了,虽不是?什么大世家出身,但馥郁书香养出的嫡女,深邃又温柔,容颜又极盛,几乎轻易地?虏获了帝王心。
从此,这宫里的一切,包括帝王的心,要不要都在这个?女子一念之间。刚开始,她是?不在意的,又或许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在意,能很好的和宴家女相?与,直到这栖眠湖在帝王和宠妃的玩笑间更名为澄心。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恨意。之后种种,不过是?这恨意不断加深,趋浓。而这股恨意,在她意识到帝王大几率会?将太子之位给宴家女的孩子抵达极限。她决心杀她,并为此筹谋数年,甚至委身于乔明灿,一次又一次。
想起那些令人嫌恶的夜晚,惠妃娴雅的面容变得扭曲,而这一切,透过洁净的水映入她的眼底,她避无可避,不由愤恨,重复过往,冷眼冷言向一个?虚无的人,
“宴知雪,出身名门、盛宠一时又如何?到最后,你一无所?有。”自己惨死,孩子没了,家族没落,爱的男人也是?人不人鬼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