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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顾鹤眉梢一挑,轻声问道,当真有一股要把他扔下的感觉。
涂山玉成心下一凉,只觉得通体深寒,若是顾鹤现在将他扔下,他理智全无下,真的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浪荡形骸的事来。
“你……”不知道为何,他眼眶刷地红了起来,清越嗓音哽咽了一下,又努力平静的说道:“你不如杀了我吧。”
他宁愿死,也不想被人随意亵玩。
涂山玉成见小狐狸红了眼,便有些好笑的将他拢进怀里,下巴磕在他额头上,轻轻蹭了蹭一下,这般熟悉又自然的动作,于他们之间早就做过千百次了。
“说笑的,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他在他耳边说着动听的呢喃。
涂山玉成脸贴着他的衣服,手脚也被他搂着,睫毛颤了颤,随后闭上双眼,指甲掐进肉里,反复的折磨自己的手心。
半晌,他才轻声说道:“但是……我不会手软的。”
这种将他彻底完全毁掉之后,再施舍般给他一点点的爱意的方式,到底是真的爱他,还是恨他呢?
还是他愧疚内心的想要弥补?
他不懂,他只知道他的道心告诉他,他走的“道”,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绝不能退缩软弱。
顾鹤加注在他身上的,他必须还,他也必须将幻境和现实分开,那个相伴五百年的人,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嗯,我知道。”顾鹤眼睫微微垂下,挡住了眼底的幽深情绪,他通过傀儡丝完全可以感觉到涂山玉成的纠结。
他不认为,他真的能将幻境和现实分开。
涂山玉成对他有情。
他肯定的下了这个结论。
涂山玉成下半夜许是因为怀孕,情潮期格外凶猛,两人抱的更紧了,没有一丝空隙,他完全埋进了顾鹤怀里,鼻尖贴在他露在外面的脖子上的肌肤上,嗅着属于他身上的气息。
似瘾一般,离不得半寸,他像是长在他身上的鲜花,需要他的血肉来滋养,可是他血肉养出来的花,却无法离不开生长骨地半步了。
既是养料,也是囚他的牢笼。
要说顾鹤,在看见年轻涂山玉成的时候就想过,若是他和涂山玉成的崽子能出生,会不会像小时候的他一样粉雕玉琢般,冰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