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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帐内的人这才起身,唤来落霞,吩咐她:“你去公主府取孤贴身衣物来。”
落霞是皇帝的人,又不敢得罪大长公主,拒绝还会给皇帝惹来麻烦,她颔首应下,却也不是傻的,将人安抚住,待朝后再与陛下说。
福宁殿内气氛缓和不少,元乔安下心来,后宫内的慈安殿却是不同了。
太后清晨起,先以珍珠粉与花瓣沐浴净身,洗去身上污垢,再以香膏抹上身上肌肤,肌肤自然白皙顺滑,可比少女。
更衣后,内侍俯身而进,躬身禀道:“太后,陛下昨夜歇在了福宁殿。”
“那元乔呢?”太后抬眸,唇角勾出抹玩笑来,慵懒地靠着迎枕。
“大长公主自前夜被安置在殿里后,就未曾出来过,殿里都是陛下伺候的人,臣还不曾知晓内情。”内侍心虚,皇帝历来谨慎,殿里都是心腹,他的人着实打探不了细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元乔现在只怕不想见人了。”太后笑得肆意,那夜元乔的呻嘤声,尤在耳畔。小皇帝又非安分的人,知晓自己与元乔无关系,必然坐不住的。
本就好女色,遇到大长公主投怀送抱,哪里坐得住,干柴烈火,一碰就燃了。
眼下就让元乔去恨小皇帝去,两人斗个鱼死网破,她才有机会。
旖旎的事不去想,太后坐起身子,道:“枢密院苏相那里如何说?”
“苏相不安,想要见大长公主,欲知晓她的近况,遣齐国公来试探,被陛下吓走了。”内侍道。
“既然她不让元乔离开,我们也莫要干等着,与陛下说一声,趁此机会,该做些事了。”
太后的话,在早朝后传給元莞,她定了定,知晓太后的意思,让传话的内侍退下。
一旁伺候笔墨的孤鹜担忧,不免提议道:“您若听了太后的话,大长公主处必然恼了,到时安排的人又不听您的,您这就是里外不是人了。”
元莞沉默,她如何不晓得这些事。太后要权,野心颇大,她又没有反抗的余地,横竖都是傀儡,她宁愿做姑母的傀儡。
太后于她,并无半分母女感情,不过将她当作棋子罢了。
她苦恼,摸上自己的眼睛,蓝眸害人不浅,她若生就一副普通人的样貌,也不会进退两难。眼下,看似尊贵,可毫无实权,就连父母双亲是谁,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