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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记得中秋唤顾玄礼来椒台殿之前,叫小厨房做好了月饼,打算给他带回去,再问问他,可顺着雀音的指示,处置了国公府的姑娘?
他却叫她如此失望,甚至不等她再喘口气、让他带上月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可以允他从前无数次的肆意妄为,无数次不告而别,唯独那晚,她也是后来才知,他竟还带了他的夫人一道过来——
这算什么?
她这椒台殿的自由和殊荣只是给他一人的,他忤了她的意,又拒了她的好,扭头带着夫人说来就来说走就是,可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她等了这么些日子,终于意识到,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阿洪了,这一遭赐婚,赐野了他的心,叫他宁可牵着那卑微庶女的手,也不再向自己虚与示好。
那就让他好好受受苦,让他知道这世间的好,不全都该围着他转,等他记打了,记痛了,她才会去替他求情。
北街一片肃杀。
大理寺和刑部前后脚赶到,却谁也不敢靠近街道中央,厂卫司的蕃子们守在外沿,如受伤的狼犬般隔开众人,而瑞王就惨睁着双死不瞑目的眼倒在路边。
曾经不论多么尊贵,该死的时候同样狼狈,罔提他死在顾玄礼的刀下,除了一张辨认清晰的脸,浑身没有一块好肉,金贵的绸缎陷入烂泥般的骨肉里,叫人遥遥看着,只觉肠胃蠕动欲呕!
而就在这具尸体的不远处,那shā • rén魔头被个身姿娇小的女子紧紧搂抱着,止住了他继续扬起的刀,救下了一众已无还手之力的瑞王府家将的性命。
那对被林皎月救下的母子团聚在一块瑟瑟发抖,哭嚎声仿若将人的心肝肠胃都撕扯了出来,而失了瑞王牵制的人证坐在血泊中,手脚都麻痹不知所动,被眼前赤红的景象几乎灼瞎了眼。
林皎月无声泪流,轻轻拍拍他的背:“杀完啦,该杀的人杀完啦,不杀了好不好呀?”
出了声,才知她自来到北街后,头一声同他的对话,竟哑得这般不好听。
他听了怕是不会喜欢吧。
顾玄礼的目光似有几分迟缓地从满地尸身上收回,轻轻落在她身上。
她仰着头,亦满脸是血,却因他停了挥刀而露出笑。
就这?
顾玄礼宛若讥讽:“林皎皎,你哄儿子呢?”
林皎月笑得更灿烂,漂亮眼睛却更在滚滚流泪,
她搂紧顾玄礼腰的手臂也用力,仿佛献祭般想让自己融进他的身体:“我哄我最最听话的夫君呢。”
顾玄礼气声轻笑,随即越笑越大,压过旁人的痛哭,压过街道外惊恐的低呼。
而林皎月哽咽着不打扰他,他刚报完仇,应享受此刻的放纵大笑,
纵有惩罚,有报应,那都该排在之后,
这是他该得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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