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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拜托管事给弄些猫儿能吃的送来,管事托人来传话,夫人别信这狸奴,它窝里可多吃的了,就是馋您身边那口。
嘴上这么说,可还是送了几块白水煮的鸡肉过来。
待主仆二人和小珍珠都饱腹了,阿环才悄声来问林皎月,可要卸妆换衣。
月亮都升到了半空,督公今晚怕是不会回来了。
林皎月想了想,摇摇头。
感怀那两顿饭,今夜哪怕顾玄礼不来,她也会穿完整这件喜服,终归不会输于嫁李长夙的那次。
再说了,顾玄礼的性子她也没完全摸透,多守些规矩,算不得错。
只是今日进门还有拜堂之事,难免已经在外传开了,林皎月自己不觉得如何,却怕祖父母亲还有阿阆难受。
她皱了皱眉,还是抱着小珍珠走出了屋,透个气。
院中素纱灯笼摇曳,一方小池里鲤鱼游荡,院外的其他地方也隐隐照来灯光,从装饰氛围上看来,与寻常人家没有任何区别。
阿环也适时叹道:“下午向管事请教时我也诧异了下,这督公府,竟然比咱们伯府还井然有序。”
两人相视一笑,都舒了口气,起码不是个魔窟狼窝。
偏偏有些事就是不能提,想也不能想,小珍珠前一秒还在林皎月怀中摇头晃尾好不自在,下一秒突然绷起脊背,抬头冲着屋檐上直勾勾地看。
林皎月意识到或许有些不妙,还未来及抬头,便听到头顶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伴着踩动瓦片的乒乓响,令人瞬间寒毛耸立。
另一头,从不远处踩着屋脊飞驰的顾玄礼微微蹙眉。
这些丧家之犬疯了,跑到他府上撒野?
他府上可没有什么软肋,只有自投罗网。
他咧了咧嘴角,嘲讽又有些兴奋地想,就算跑到宫里,他宰杀他们,也是合情合理。
厂卫司一众蕃子随顾玄礼包围了督公府的院落,顾玄礼落到院中的那一刻,见到了被架住当做人质的林皎月,神色才终于有丝意外。
同样穿着厂卫司的褐绿色锦绣服、劫持林皎月的男人神色疯癫绝望,手中长刀贴着女子纤细的颈脖,狞笑着盯向站在他面前的顾玄礼:
“阉狗!锦衣卫指挥所两千八百条人命,你是时候偿还了!”
吼叫声震耳欲聋,林皎月咽了口口水,喉咙便贴了下刀刃。
随即她听到顾玄礼似笑非笑道:“靠什么偿,靠你这张喷粪的嘴?”
对方怒火冲天,当即目眦欲裂地扯了一把林皎月。
少女纤长细嫩的颈脖被划出一道细痕,鲜血流进她今日穿的红色喜服中,濡湿了襟口。
怀抱中的小珍珠闻到不适应的味儿,喵喵呜呜地撑起身子想检查检查。
也是那一瞬间,顾玄礼不耐烦地伸手,夺过身后蕃子的弓,搭弦拉弓,箭如飞星。
翎羽擦着林皎月的发丝,玄铁扎进身后之人的肉里,轻微的噗嗤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同时在耳畔响起。
甚至温热的血都溅到了林皎月后颈。
林皎月怔忪,却突然一痛,发觉按住自己肩膀的手,力道变得更重!
那是亡命之徒最后要奋力一击的预兆,林皎月脑海中的弦绷到了最紧。
她提腿朝后,猛地踹向男人最脆弱的部分,趁对方松手,没抱小珍珠的另一只手抬起,握着一柄尖锐的发钗,转身狠狠扎进对方身体里!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