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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当天,何零露起得很早,她很仔细地洗漱过,给额头上换了崭新纱布,又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得足够蓬松,尽量遮住伤口。
从房间出来,正好遇见不知道该算做是晚归还是早归的张旭。
张旭跟朋友在会所打了一晚上麻将,看见何零露的第一眼还以为是眼花了,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后,直截了当问:“去见顾炎?”
“……”何零露腹诽有这么明显吗:“你怎么知道的?”
张旭伸着食指随视线将她上下来回指了遍:“一看你就是精心打扮过,头也洗了,脸也涂白白了,嘴上是不是还抹了唇膏?再看都什么月份了,外面树都秃了,你居然穿裙子,还光腿,你也不怕被冻死。”
何零露忍不住插嘴:“不是光腿,我有穿打底裤。”
“你平时见我怎么那么随意,别说化妆了,让你洗把脸都困难。”张旭抱着两手:“你要干嘛,看见他不主动,准备自己要亲自上?”
张旭对她还是那么了解,何零露并不打算瞒着他:“是的。”
张旭往后退了步,只觉得声浪犹如化为实体,迎面将他狠狠推了一把。尽管早就想好对她的唯一期盼是希望她快乐,他也在长久的无望的等待后逐渐收回对她的注意力。
但当何零露这么斩钉截铁地跟他说要去追求另一个男人时,他还是被这语气所击穿了。
先是觉得不可思议,继而生出疑惑,渐渐的,他开始觉得有点气不过,为什么他努力那么久却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却可以什么事都不用做,只是静静在那呆着就坐拥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谁能来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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