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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州行的作息时间在一众老板中一直显得很健康,因此第二天我去的很早,昨天他答应的太干脆太蹊跷,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怀疑,想尽快确定下来,越快越好。
拍卖会的事还传得风言风语,我不想从大厅明晃晃的进他办公室,因此把王瑶喊上帮我刷总裁电梯,都到门口了王瑶突然说:“啊,想起来了,林董可能还没醒。”
“没醒?!”
“说他昨天半夜喝多了,三四点钟姚总给送回来的,林董家里不是有妹妹嘛,他出去应酬如果喝多了都不回家的,睡公司。”
“为什么?”我冲口就问,昨天晚上林州行从我那里走的时候都几点了,他还去喝酒?多大人了?三十岁了,还玩借酒消愁这一套,以为自己小男孩?
我语气不善,其实问得挺越界,但王瑶也是有点呆,居然很听话地回答我:“姚总把他叫去的,是什么大人物吧。”
原来是正事……我为自己刚刚的想法羞愧,不免脸热,思路也乱起来,嘴比脑子快,说了一句:“从来就不能喝,怎么不安排个商务跟着?”
“因为是那边……”王瑶答个开头忽然反应过来,看我一眼,突然笑了,“姐,你担心啊?”
“我是替你担心。”我迅速找到借口,很找茬地回击道,“这是你的工作范畴知不知道?”
“是林董让我这段时间不用管他的。”王瑶无辜地说,“他说我陪你就行。”
虽然我们音量不大,但可能还是把他闹醒了,林州行捂着嘴打哈欠,把门开了条缝,王瑶条件反射腾地一下就站起来喊:“老板!”
“声音小点。”林州行懒洋洋抬眼,眼睛里面都是血丝,没骨头一样靠着门框,算到现在他根本没睡几个小时,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昨天的,有点皱了,忽然看到我,他站直了,手也放下来,换了个表情说:“等一下我,我换套衣服。”
“不用。”我本来想站起来说不用,但他非常迅速地把门关上了,我觉得有点好笑,林州行什么样子我没见过,怎么突然这么有偶像包袱?
“小邓总,来我屋里坐坐。”姚叔的副总办公室好像不远,捧了个冒着热气的保温杯踱步过来,三年不见,姚叔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副精干又略微有些严肃的样子。
慈祥这个词和姚叔一直沾不上关系,他对我的态度已经是很和气,笑着说,“姚叔给你泡点压箱底的好茶。”
那我当然站起来跟着他走:“好啊,姚叔。”
我估计姚叔肯定不是叙旧也不是关怀,他这辈子一心为了百乐,达成了事业也付出了所有,跟着林家三代人,可谓是互相成就。我们之间的交际也全都基于百乐,论起来他当然算我的师父——门店业务的师父,我喝着姚叔翻箱底泡出来的金骏眉,客客气气寒暄一番,淡淡甜香入鼻,汤水绵软,我认真说道:“姚叔,没事的,我知道你找我有事,你直说吧。”
姚叔很严肃地劝说道:“那我就直说了,小邓总,他现在有点狠厉过头,做事太不留情面,还是你在的时候好一些,能劝住他。”
他不提他是谁,我却当然也知道他是谁,说来说去,他们找我,不都是因为他吗?我说:“我刚回深圳不久,听说的不多。”
姚叔道:“现在最关键的是他想带着刘文彻底整垮南海韵美,我是不赞同的,罗海韵现在是很狼狈,但是丰海基底还在,很有可能再起炉灶,没必要树敌。”
“我对他没有那么大影响力。”我淡淡道,这话我对小罗说过一遍,现在又得对姚叔说一遍,其实我挺诚恳的,“姚叔,你高估我了,当年我劝他接受陆家的资金就劝得很失败。”
“但结果是好的。”姚叔说,“其实他每次都听你的,只听你的。”
是吗?
但我不想和姚叔继续辩论这个话题,只是想了想问:“那为什么我听到的说法是他想收购?”
“如果能正常收进来当然没坏处,亏损不代表财务状况不健康,市占率也在爬升,只是不太明白收进来有什么意义。”姚叔说,“我看他也不是自己想做日化这一块,就怕他只是想报复罗海韵。”
我又想了想,还没等我开口,林州行在门口敲了敲门,姚叔点点头,他推门进来,笑了笑,很轻柔地说:“清清,去我那里。”
他换了件古巴领白衬衫配黑色西装,因此开着第一颗扣子也不系领带,坦然露着平直锁骨,再没有其他配饰,素得只剩下指环,清爽又利落,连带着搭配的香水也带着一股海风似的,我猜是阿玛尼寄情,但太不正式,也太不适合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