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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只是睡眠辅助的褪黑素,和缓解神经痛的药物,帮助修复的维生素之类。
松了口气,我再次环顾房间。
整个房间都是冷静的黑白灰三色,唯一只有一样旧物,因此就突兀地格外明显,我没办法不好奇。
把烟夹在指间,我伸手抽出床头柜上夹在几本厚厚的英文词典中的那个划痕满满的饼干盒。
里面的东西有点重量,晃动了一下,我打开一看,是林平舟当年送给他的百达翡丽,编号是他成年的那一年生日的年月日,他没有放在表柜,而是仍然一直扔在这里面。
下面垫着一张地图,零散的一叠机票,副券都被撕掉,看来是飞过的,日期还很新,起码是近一年甚至半年内。
把地图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墨水笔迹,我没有想到这是一张美国加州的州地图,像抹在面包上的一块黄油,均匀窄长的在西海岸铺开,林州行标出了许多医院地址,细致区分了公立和私立以及医疗资源的情况,有条不紊地在旁边标上日期,然后打上一个叉,时间跨度很大,频率也很高,有一年前的,也有两三年前的。
我把这张地图叠好塞进饼干盒里,匆忙但细致地放回原位,把烟卷又塞回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
这烟很呛,因此呛得我眼眶有点热。
林州行几乎找遍了加州的所有医院。
可惜最后的一两年,爸爸已经没有长期住院了,而是找了私人的专业康复医师做术后训练,我们住在海滩旁边的小房子,我看着地图上标明的日期和地点,发现林州行离我最近的那一刻,也许我们仅仅相隔一条街的转角而已。
可就是那样,也没有遇到,我忍不住在想如果我在圣莫尼卡街头抱着面包和药品遇到了林州行,会是什么心情。
如果有那个瞬间,我想我一定会忍不住,会扑上去抱住他,可是这件事没有发生,我们没有遇到,也许这就是命运。
命运就是没有道理,即便你是林家的少爷,百乐的董事长也没用,他手里的信息很少,二姐不可能放口风给他,只能从陆鸣东口中得知“美国”两个字,又或者是周玄帮他打听到了加州两个字,然后就很难继续了。
我们在圣莫尼卡的交际很少,我也不去华人圈子,他找不到我,就开始一间一间医院的找,虽然他并没有真的找到我,他还是通过友达见到我了,林州行就是这样的,他想做的事总要做成,也总能做成。
可人和人之间的际遇,很多时候不取决于决心,我忽然觉得很难过。
一阵突兀的门铃声及时拯救了我,我缓了缓神猛然抽身,把残烟碾在桌上的烟灰缸中,去猫眼那里看了一眼,林州行站在那里等,我没有立刻给他开门,但他也没有再次摁响门铃。
我总是比他更沉不住气,我猛然拉开门。
“干嘛?”
“我在找……”林州行说,“找一个东西,可能放在这里了。”
“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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