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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真的坐下来和陆鸣东谈判,我才更明白林州行担心和坚持的是什么——低头换来的不可能是其乐融融,而是陆家变本加厉的乘人之危,陆鸣东面对我只是压价,但如果能面对林州行,他会要的更多。
陆家若以救世主姿态降临,林州行的股权又被切割过,即使仍然是大股东,难免势弱。而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对所有人,他输了。
此事如有前科,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他不会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主控人就是要保证绝对决策权,甚至是强权、霸权,就是必须在所有时刻,压过所有人!
所有人都不帮他,都要逼他,所以他要把所有人都推上悬崖,他要带着百乐撞上冰山绝不偏航,直到最胆小的那个跳水而逃,找陆家接盘求救——那个人绝不是他!
若是林州行切割股份,陆家必定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但如果是其他股东跳水而逃,那一定是私下交易,静悄悄的谈判。
陆鸣东只要不是踩着他进的百乐,占比就不可能太高,声势也不可能太大,也不过是股东之一罢了。
他可以用高昂的主人姿态迎接,他不必跪下。
但是市场瞬息万变,港股一天就能跌破产,如果他赌输了呢?如果每个人都咬紧牙关等着别人先松手,如果真的撞上冰山……
那就撞上冰山。
他疯了吗?
他就没有正常过,我再说一次,林州行根本只是看起来正常。
我也并不敢说自己了解他,但总比其他任何人要了解,所以我能确定,我是陆家现在最好的机会。
陆鸣东自以为能看透他,因此气定神闲,想从林州行那里撕下一大块肉来,完全是痴心妄想。
“不可能了。”我冷笑道,“你永远也等不到林州行,我比你了解他,他身上流着一半林阿姨的血,一半林平舟的血,有极其情绪化的一面,并不是一个真正合格的资本家。”
我看了看他说:“不如你合格。”
“不然他早该来找你,陆家是最好的选择,他在等什么?我告诉你,他什么也没有等,他就是不肯。”
“你们也可以等着法拍,等着林州行和你们抬价,他宁愿倾家荡产也不会低头的,他做过一次这种事。实话告诉你,当初他为了扳倒林平舟,身上欠十二亿,把自己的父亲和婶婶送进监狱,是个根本不计后果的人,你惹了他,他是会发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