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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也不是太好,他那时心中满是郁结的愤怒和幽暗潮湿的憎恨,蒙在表面平淡温和的一张皮下面。和现在的肖肖差不多年纪,七年前,大概是十bā • jiǔ岁,乱七八糟地忍了一整年,终于离开家离开深圳,他原本再也不想回去。
高二那年,当外公去世,一个秘密像脓血一般被戳破。他终于知道了父亲时常挑剔和审视他的原因,明白了父亲对所谓的堂弟莫名其妙的关注和资助,被称为婶婶的女人可以坐在饭桌上和她的母亲对峙,因为那不是他的婶婶,那是他父亲的情人。
二十几年的情人,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
多恶心,多讽刺。
母亲的软弱也让他觉得鄙夷,心存可笑的幻想,觉得一家人还能坐在一张桌上吃饭,总归还有些体面,外公把大部分股份都留给了自己的女儿,这就是林平舟还愿意虚伪地善待她的原因——林州行分不清母亲是真的愚蠢还是非要自欺欺人,总之他无法理解,所以当她尝试着和自己的儿子谈一谈时,他总是站起来走掉。
同时令他憎恨和鄙夷的还有彼时不知所措的自己,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单纯地决定反抗。林平舟让他和李享之一样,去留学,那就不去,母亲让他考进离家最近的广州去读,希望他能时常回家,也一定不去,不仅不去,而且要越远越好。
高三的最后几个月林州行把他所有的机车头盔和夹克都锁进柜子,一言不发地报考了远方的金融系。林舒琴原本计划在学校附近给他买一套房子,他拒绝了,对母亲说道:“看好你手里的所有东西,不要给他,也不要给我,不要给任何人。”
林舒琴想着的是另外的事情,她握着他的手腕说:“你好好去上学,什么都不要乱想。”
什么都不要乱想,然后看着那个男人吞掉林家的产业,把头扎进沙子里,让水淹到脖子,真是再好不过了,他刻薄地在心内嘲讽自己的母亲,却在母亲朝他张开双臂时,弯下腰去,听话的让她搂住他。
“小州,开心点好吗?”
“嗯。”
如果这就是他的身份,这就是他的命运,接过外公和舅舅的责任,守护林家唯一的一朵玫瑰,那么有没有人告诉他,到底应该做些什么,从哪一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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