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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
林州行吼道:“给她打回去!”
“你听我说。”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我赶紧说正事,“林董昨天连夜拉起行政和人事加班,把整体结构大换血,我和李享之,范总姚总刘文全被撤了,几个重要点位和大区老总也换了人,估计很快就要发全司公告了。”
林州行果然骤然冷下来,皱了皱眉:“李享之是个挂名无所谓,但姚叔和范思丽的任免是需要董事会决议的,他凭什么这么快?”
看起来林州行并不意外,只是觉得突然,林平舟出手直接凌厉,在有的人还在想着明天再说的时候,他已经雷厉风行的走马换帅开始拔掉钉子,宁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失去职位,姚叔和刘文对公司的直接影响力就很小了,我说:“决议已经拟好但是没有公布,所以二姐赶紧打电话给我们,他应该会即刻召开董事会。”
林州行马上说:“现在周武这个情况肯定会缺席,剩下的几个dú • lì董事都是他的人,他是想抢在这个时候搞肃清。”
林州行虽然是股东,但是林平舟并不允许他进入董事会,股东对公司的人事任命并没有直接权利,由此一看,此事就算提前知道,也无力回天。
林州行想了想,摸出手机给亮哥打电话,亮哥精神抖擞,表示他已经提前想到了,并且兰堂昨晚的确接到了百乐的合作方电话,要求停掉一切的常规数据监测和服务行为,关闭所有对外接口,他已经组织技术人员连夜加班照做了,但是林总,那个小口子还在,你放心,你的账号仍然是最高权限。
林州行笑了下,你知道我要问这个?
当然,那不是我们早就藏好的吗?
那就好。
看来林平舟纵使是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也不免对新技术一知半解,兰堂向用户提供的的确是一体化dú • lì部署系统,完全可以脱离环境在企业内部自运行,关上所有“保险箱”和“防盗门”,但林州行可是制锁的人,想给自己留下一把不着痕迹的钥匙,太容易了。
说完了公事,林州行突然又说:“你给我管好柳唯。”
“你闲的吧?手那么长。”既然不是公事,亮哥也毫不客气,“我老婆又怎么惹你了?”
“你问问她自己,怎么说话的?!”
“哎!”亮哥夸张地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亲爱的爸爸一个电话,我们两个都从半夜加班到现在?你倒是睡得好,应该的,应该的,你是老板嘛,哥们给你分忧,唯唯说你两句,就当扯平了吧,怎么样?”
林州行脸色阴晴不定地挂了电话,然后阴森森地看着我,问:“你觉得呢,柳唯说得对吗?”
“谁大早上聊这个!”我红着脸掀开被子跳下床,顺便敲了他一枕头,抱怨道,“这下我又失业了。”
“不。”林州行从床上支起身子,揉了揉被弄乱的头发,纠正我说,“你忘了南海韵美。”
对哦,我这才想清楚,我现在在百乐本来就是挂职,主岗是南海韵美的总经理,丰海的持股比例高于百乐,罗海韵才是董事长,只要她不撤我,林平舟也没有办法。
林州行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然后让我去见罗海韵,林平舟发力太快,如今这种局势,不借罗家的势,恐怕撑不住,他自己要回一趟香港,让wilson把手上他妈妈和外公还留存的所有产业都尽快出手,林平舟已经抢下起跑线,他也要赌上一切,梭哈进场。
而且,无论再怎么稳住舆论,高管大换血的消息一出,百乐的股价必然动荡,林平舟为了稳固投资人信心,势必会全力抗住股价,甚至逆势上扬一段时间。这样不但对林平舟的资金池是一种消耗,而且这个时候林州行进场看空,收益会更大,但风险也已经更大,远超他现在手上资产的总额,甚至数倍不止。
我恍惚觉着,就好像电影里登上了驶向远洋的巨轮那样,在一片看似繁华热闹的歌舞升平中,升起远方笼罩着的巨大的冰山的阴影,谁也不知道我们是否来得及跳水获救,又或者,粉身碎骨。
周家父女俩独自离开,在回去的游艇上也并没有看见汪兰、李享之和haley,这个女人心中有盘算,并不急于公开林平舟的私生子丑闻,大概打算捏在手里伺机而动,林州行手里有点路子,查出来李享之追着女友暂时飞回美国去了,而汪兰,也要去香港。
而我带着林州行给我的谈判底线,独自去约罗海韵。
罗海韵没有约在办公室,这让我有点不自在,说实话无论是对上罗海韵还是林平舟,我还是更习惯用上下级的关系来定义和对话。在更加宽松和真假掺杂的社交场合,我远不如林州行那样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