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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朝四周看去,短短几天,他好像已经侵占了贺铮所有的空间,屋子里全都是他们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成双成对的牙刷、毛巾、拖鞋、水杯……
时屿一样一样看过去,眼眶越来越红,情绪有些绷不住。
怕自己失控闹出什么动静,他咬着牙快速收拾好行李,向二老匆匆辞别,然后以落荒而逃的速度狼狈地离开了那里。
直到走出去很远,时屿踹了一脚行李箱,蹲在了地上。
闷声而哭的时候,他想自己永远不会原谅贺铮。
回到酒店,时屿重新续了两天房。
第二天,贺铮手术,当他出现在手术室外时,都以为他已经离开北又的两个老人很吃惊。
“小屿。”老太太拄着拐杖站起来。
时屿扶住她,“奶奶。”
老太太拉过他的手,亲昵地问道,“这两天住哪了呀?”
“在朋友家玩了两天。”时屿笑着说。
老人当然知道他在撒谎,不由心疼地拍拍时屿的手叹口气,以私心来说,她真的很想时屿能陪着贺铮。
她看得出,贺铮很喜欢这个孩子,跟他在一起,贺铮有人气儿的多。
但她同样也很怕自己外孙真的拖累了时屿。
手术时间不长,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手术室灯变成了绿色,门打开,贺铮躺在移动床上被推了出来。
时屿扶着老太太上前。
手术做了半麻,贺铮这会人清醒着,看到时屿,他嘴角牵动,露出一点笑意。
时屿便也跟着笑,而后说,“哥,我买了两个小时后的机票。”
贺铮敛了笑容,静静看着他,少顷开口,“一路顺风,下飞机给我发条信息。”
留给他们道别的时间不多,时屿应下,医护人员推着移动床往前走,他站在原地,没再跟上去。
贺铮的视线透过人群望来,时屿没有触碰他的目光,转身离开。
到t市时,已经是傍晚,时屿看了眼手机,直接打车去了市中心的酒店。
家里人已经都从父亲老家返回了t市,而他的状态肉眼可见的糟糕,并不想回去惹父母哥哥们担心。
也暂时不想跟他们聊自己跟贺铮的事。
入住酒店后,工作人员送了房间配套的简餐上来,时屿吃了两口,被西冷牛排的肉味一冲,跑到厕所全吐了。
事实上这几天他一直不太能吃得下东西,也感觉不到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