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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太医恭敬应了声是,不敢再耽搁。
放下随身携带的药箱,拿出手枕与帕子,请夏宁伸手号脉。
夏宁拉高了些袖子,伸出手腕。
视线却偷偷的看旁边的人。
隐秘而愉悦的。
连着嘴角也微不可察的悄悄扬起。
‘拙荆’。
这个称呼令夏宁觉得新鲜。
耶律肃也发现了她的注视,他眼下只关心着她的身份健康,无暇注意到她的视线,温和着开口:“好好配合颜太医,”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宫中太医虽对世间疑难杂症不甚清楚,但对调理妇人身子颇为精通。”
他却是在担心自己。
夏宁略一颔首,生怕打扰了号脉。
两手皆号了脉。
颜太医的表情却愈发难堪。
时而皱眉,时而沉吟。
像是她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看的人无端端的心跟着吊了起来。
甚至连耶律肃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夏宁却是笑了出来。
恰好颜太医收回手,见夏宁竟然还笑得出来,除佩服之外,更多的是好奇,“斗胆一问,夫人因何而笑?”
夏宁收回胳膊,拉下袖子,慢吞吞道:“在兖南乡时,谢先生每回替我号脉的表情也是如此,不曾想在颜太医身上也能瞧见,想来是两位先生的看法大体相同了。”她说的云淡风轻,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病情,只是嘴角的笑意渐渐消了下去,若不是刻意,则很难察觉到:“您不必顾及我,我自己身子如何心中也清楚。”
颜太医深深看了她一眼,仔细询问起来,“请问夫人奎水如何?”
他问的直接,毫无遮掩、回避。
夏宁虽是女子,但也跟着谢安学医术,更不会讳疾忌医,答道:“奎水已有两月未知。”
在她的话说出口后,耶律肃的表情愈发严肃起来。
女子月信迟迟未至,再加上她这短时日嗜睡、胃口难受,这些症状加起来就更像是有了绳子。
颜太医继续问道:“夫人从前的奎水如何?是多还是少?”
“我在北方受了伤后,血气亏虚,自那时起,奎水就少了许多,原本五六日,后来变成了只有一两日。”
“睡眠如何?胃口又如何?”
夏宁仔细答道:“自从来了京城入了冬季后,人总是昏昏沉沉的睡不醒,身子越睡越乏,胃口也大不如前,吃的也少,稍微吃些就觉得肚腹撑的受不住,遂不敢多食。”
颜太医听的皱眉,“夫人之前吃的是什么方子?”
夏宁记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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