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却见林峭放下水杯,轻轻拍了下瞿平戎的手背,轻声冲良辅说:“他只是脾气急,良队长不要见怪,我们会配合队长工作的,为了节省时间,管家,请您带着几位警官去各个房间搜查证物,我不经常回来,只知道我父亲经常工作的地方是二楼书房,重要的文件和最近联系人的信息应该都在那里,其他的,你可能就要问他们两个了。”
贺冰听了这话立刻站起身来,指着林峭撕心裂肺:“爸爸一定是你杀的,怎么平常都好好的,你一回来就发生这种事情,一定是你嫉妒爸爸疼爱我,所以才杀了他!你这个扫把星!警官,你一定要好好查查他!”
“注意你的言辞。”
只见瞿平戎长眉一凛,S级alpha的威压立刻横扫整个客厅:“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坐下闭嘴,不然我可不在乎这里有什么人。”
SA的压迫感不是虚的,别说贺冰,哪怕在场的几个警察都有点受不了,良辅抬起手来:“贺先生,请您冷静,我们一定会查清真相,还家属一个公正的,在此之前,请您保持冷静。”
说完按便照林峭说的,让几个警察跟着管家去搜查房间,自己则带着几个人继续做笔录。
今天原本是贺沅乡在这个别墅里举行家宴,还特意叫了林峭回来,他似乎心情不错,多喝了几杯,中途离席去接了个电话,谁知半个多小时都没有见人,管家和几个佣人去找,就在树林里发现了贺沅乡的尸体。
知名富豪惨死在自家庄园,整个庄园里除了佣人只有和前妻生的长子,续弦的现任妻子和儿子,这种掺杂着血腥、伦理、富豪秘辛的案件如果不好好处理,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良辅已经吩咐人封锁消息,如果媒体介入,必定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大约二十分钟分钟之后,一个警察手里拿着牛皮纸文件袋从二楼下来,冲良辅道:“在贺先生的保险箱里发现了一份遗嘱。”
听到“遗嘱”两个字,周寻芳和贺冰的耳朵都竖了起来,死死盯着文件袋,像是看着自己的命根子。
良辅就在这样的注视中打开遗嘱,周寻芳和贺冰立刻凑了过来,大约三分钟后,周寻芳突然大哭起来,捧着心口眼泪直流:“老贺啊,不枉我们相识一场,只是你怎么就这么命短,到底是谁害了你啊!”
说完拉着良辅的胳膊:“警官,你可要给我们孤儿寡母作证,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老贺名下所有的遗产都归我和冰冰,没有第三个人的份儿!”
良辅看向林峭:“是的林先生,这份遗嘱上面,贺沅乡先生的确声明要将所有遗产留给周女士和贺冰先生,并附有公证书,不出意外,这份遗嘱是有法律效力的。”
这下所有警察看林峭的眼神都有些复杂了,纷纷在心里谴责贺沅乡的薄情,无论怎样,偏心到一分钱都不给和前妻生的长子留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想到林峭还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抱着胳膊悠悠开口:“警官,您不用同情我,事实上,我对他那点钱也没什么兴趣。”
却听到贺冰冷笑一声:“你少在这里装清高,告诉你,这份遗嘱公证的时候我可是在场的,遗嘱的效力千真万确,今天这么多警官在这里,你别想着可以靠什么人的势力颠倒是非!”
说着着重看了瞿平戎一眼。
“哦?”
瞿平戎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么说来,你很早就知道遗嘱的内容,那么就不排除是为了尽快继承遗产或者害怕贺沅乡反悔而shā • rén喽?”
“你说什么?”
贺冰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却见瞿平戎一笑:“在场大家都知道,继承人为了尽快继承遗产杀害被继承人的案子可不在少数,你刚刚指责林峭,那我想问,在不知道遗嘱内容的情况下,林峭为什么要杀他父亲?哪怕是偏心,贺沅乡薄待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也知道贺沅乡的财产不会留给他,他杀了贺沅乡,让你们母子尽快继承遗产吗?”
“你!”
贺冰自悔失言,却一时想不到话来补救,事实上,自他脱口而出遗嘱公证的时候自己在场,所有警察便被触动了敏感线,看向他的眼神都严肃起来。
后面笔录环节,警察的对周寻芳和贺冰的盘问就更加仔细了起来,之后又从贺沅乡的书房搜查了一些生意文件,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同样的,周寻芳和贺冰的房间里也没有发现什么能算作线索的东西。
因为有瞿平戎在,加上刚刚的插曲让警方的怀疑对象转向贺冰,对林峭做完了笔录之后便允许瞿平戎带人离开。
贺冰十分不忿:“凭什么他可以走!就因为这个姓瞿的吗?你们这些警察也太势力了!”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反而因为出言不逊还被警员训斥了两句,贺冰只能眼睁睁看着瞿平戎将林峭从别墅带走,从视线里消失。
第16章
浴室里水汽氤氲,林峭整个人泡在浴缸里,冰冷的四肢被热水浸泡得重新有了知觉,他的目光落在虚空中,瞳仁漆黑得仿佛没有焦点。
瞿平戎坐在浴缸边沿,拿着毛巾替林峭擦拭身体,柔软的毛巾拂过细腻的皮肤,留下湿润的痕迹,半晌,是林峭开口,声音轻得能随水汽而飘散:“瞿平戎,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瞿平戎沉默一下,把手放在他的头顶:“想哭就哭吧,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在我这里,偶尔做一次小孩子也没有关系。”
看着林峭苍白冷峻的侧脸,他停顿一下,小心问:“还是,你希望我出去?”
“不。”
林峭条件反射般的抓住他的手,指节用力到泛白,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反常,然而依然没有放开。
他抬头看着瞿平戎,眼神依旧平静,嘴角甚至有些许自嘲般的笑意:“如果我说,我并不想哭,一点都不想,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不知为何,瞿平戎觉得嗓子有些干涩,他张张嘴,良久扯出一个笑来:“没有的事,如果我是你,说不定还会觉得高兴呢。”
他絮絮叨叨的:“没关系,咱不要他的钱,我的工资养活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要是嫌弃也没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你就算不愿意也只能跟着我相依为命了。”
林峭弯了一下唇角:“好啊。”
看着那人孩子一样的笑容,瞿平戎心中一动,勾了一下他的手指:“那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林峭照常去上班,国研院的人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只有周主任从瞿平戎那里得到了消息,亲自到他的办公室送了些水果,欲言又止地拍拍林峭的肩膀,长叹一口气走了。
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一个行政部门的工作人员突然敲门进来,气喘吁吁道:“林主任,外面来了一堆警察,说要见您。”
庄言立刻站了起来,大惊失色:“什么?警察?是不是搞错了?”
林峭停下敲击键盘的手,冲那个行政人员点了下头,解释说:“我爸昨晚死了,他们找我了解一下情况,没关系,让他们进来吧。”
又冲庄言道:“可能要麻烦你回避一下。”
庄言和行政都被林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吓傻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面面相觑打开了门,只听走廊传来周主任的高声寒暄:“警察同志好哇,这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话音刚落,周灼识领头,良辅带着四名刑警便走进了这间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