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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泠舟再一颔首:“不必拘礼。”
这一个礼行完,二人之间一下就从只差三岁的同辈,变得至少差了三辈。
她太过诚挚真切,如晚辈对待长辈一般,谢泠舟心猜她定然很怕他。
可她连他做的那些绮梦都还一无所知,就如此畏惧他,倘若知道他曾在梦中用檀木戒尺惩戒她、把她卷入锦被下、勾衔住唇舌,甚至咬破红唇……
她会不会吓得花容失色?
望着那懵懂无垢的眼眸,谢泠舟越发质疑自身心性,同样是落水不慎触碰到,且归根究底崔寄梦才是吃亏的一方,但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依旧澄明。
反倒是他,屡次在梦中越礼亵渎。
再一回想昨夜。
起先梦到了在水下救她的情形,但梦很浅,意识尚且清醒,外头传来一声夜莺鸣啼,他被惊醒了,一片黑暗寂静里,竟觉莫名失落,遂再度闭上了眼。
自五岁起,谢泠舟便发现了一个奥秘,上一个梦醒来后,在未完全醒透时继续入睡,便有可能续到一个差不多的梦。
幼时谢蕴严苛、不近人情;长公主只顾着快意人生,压根忘了自己是个母亲。
二人彼此厌弃,和离后更是恨不能把关于对方的一切剥离掉,谢泠舟这个儿子作为他们之间最重要的联系,自然不受待见。
于是尚在幼年的谢泠舟学会了借由梦境弥补缺憾,到后来,他甚至还能在梦中分出一部分意识去控制梦境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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