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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在脑中唱大戏一般,有个被邪恶驱使的声音接过腔,它说,她们所见的,只是冰山一角。
谢泠舟猝然睁开眼。
他自认意志坚定,少年时即便谢泠屿在跟前念起露骨的风月本子,依旧不为所动,后来谢老夫人为给他开蒙,往沉水院塞了几位美婢,有一个大胆到夜半爬床。
他毫无波澜,甚至隐隐厌恶。
但自从下水救起崔寄梦,便屡屡梦回和她在水下的情形,以及她那被他的外袍紧紧包裹住的柔弱身子。
是他心志不坚之故?
谢泠舟拿过佛珠,在手里捻着,默念起烂熟于心的佛经,很快,那些无礼声音被经文掩盖,心境再度澄明。
然而,还是失算了。
月光下,那只小白猫跑了过来,跳上榻,试图钻入他锦被之下。谢泠舟不悦蹙眉,掐住白猫后颈,要把它拎出去。
谁料那只猫倏地变成一个身穿白色裙衫的少女,奇怪的是,屋里没点灯,他却能看清少女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
那双澄澈见底的眼眸,正无辜地看着他,不解且委屈。
她被他扼住后颈,竟也不挣扎,跪坐榻上,双手规矩放在膝上。
很乖。
而后,她像家塾里一无所知的学童,无比认真地连连发问。
“当初明明是你救了我,为何要让给二表兄?不然我现在就是你的了。”
谢泠舟盯着她,并未回答。
崔寄梦赧然垂下眸,不敢看他,红着脸又问,“为何还不让我到榻上睡?”
谢泠舟依旧缄默。
明明羞得连睫毛都不敢抬起,却大胆地将他的手拿开,紧握住他腕子,像是希望他伸出手,又像是在防止他伸手。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在心上轻挠,“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让我上榻睡,我就不给二表兄,都给你。”
说完,崔寄梦脸埋更低了。
这自荐枕席的话,若放在别人身上,谢泠舟会立即唤来护卫将人拖走。
但她的羞怯反让这话显得颇为诚挚,那双干净眸子里更是无半分不堪。
鬼差神遣般,谢泠舟慢慢松开钳制在她后颈的手,继而掀起被子一角,任由那个小猫妖钻入锦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