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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宋鹤卿,他就只能三思再三思,而后道:“这不合理,七叔为人素来老实,从没干过僭越之事,七婶又管他甚严,他这么大年纪,连个妾都不敢纳,别的更不用说。文文是他的亲侄女,他何苦刻意吓她?再说,你我都猜测是名男子披着熊皮,他一个病秧子,手头要熊皮作甚?”
说到这,崔群青自己都愣了一愣,因为他想起来了,七叔最是害冷,手头从来不缺各类裘衣,家中子弟狩猎所得兽皮,也都是先紧着他用的。
崔群青眉头越拧越紧,终是忍不住转身道:“我这就亲自带人去他房中搜上一搜。”
宋鹤卿拉住了他,道:“你自己都说了,你七叔自幼得宠,长大甚受你父亲照料。所以你即便在他房中搜出了熊皮,那又能如何?只要他咬紧牙关不承认,一口咬定是受旁人栽赃陷害,你说你父亲是听他的,还是听你的?”
崔群青仔细思索一番,发现还真是这样,不免深感颓败,仰天叹气道:“那这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天色已沉,暮色四合,灯未掌,周遭皆笼罩在一片昏暗中。
宋鹤卿转头望了望身后,对崔群青道:“等到门外,马车上去说。”
回大理寺的路上,马蹄声响脆,车毂沉闷。
唐小荷被颠的有点犯困,看着窗外夜色,打了个哈欠道:“我不明白。”
宋鹤卿本在闭目养神,闻言启唇:“不明白什么。”
唐小荷:“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那个黑熊精一定还会再回佛堂?他都已经打草惊蛇了,再回去,那不是往死路上撞吗。”
宋鹤卿:“这大可不会,人都会心存侥幸,他能逃脱一次,便认定自己还能逃脱第二次。再说了,他的目的没达到,不再二返,怕是要抓心挠肝睡不着觉。”
唐小荷更诧异了,睁圆了眼睛道:“目的?”
这能有什么目的,单纯喜欢吓人的目的?
宋鹤卿这时微微睁开了眼,目光在摇晃的烛火中显得深邃平静,犹如古井。
“我说过,我不擅长把人想象的太好,所以凡事总会往最坏的方向揣测。”
“一个男人,夜半乔装去恐吓一妙龄女子,真的是为了恐吓吗?”
“别有用心罢了。”
回到大理寺,天已黑透。
二人刚下马车,一名老汉便赶了上来,对着宋鹤卿便噗通一跪,哭道:“大人,草民有案子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