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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陈迒十分感激佟佳露和她的妈妈,逢年过节会给她家送礼。
一个懂得感恩的人总不会差。
温年明白,但有一点,还疑惑:“陈迒背着他的爷爷去医院?”
“对啊。”佟佳露说,“他爷爷瘫痪动不了,不背着爬着去啊?”
“……”
杨晓桃也是第一次听陈迒的事,说:“陈迒家里人怎么不管?”
佟佳露冷笑:“他那缺德家里人要是管,就不会给他丢这儿自生自灭了。”
自生自灭。
这个词刺到温年。
刚到怀蓝时,她的感觉仿佛就是要在这里自生自灭,被世界遗弃。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真是瞧得起自己了。
放学后,杨晓桃叫佟佳露过来,用了面对面对加群。
佟佳露看到杨晓桃起的群名——女神和她的朋友,想啐人,命令杨晓桃改成佟姐和她的两个跟班。
杨晓桃不屈服,誓死捍卫颜狗心中的白月光,两人打打闹闹出了教室。
温年收拾好东西也背起书包,看到旁边空着的座位,心下一动。
陈迒今天请假没来上课,可他在怀蓝孤身一人,能有什么事不来……
怀蓝墓园位于怀蓝最边缘位置。
陈迒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拎着陈启堂爱喝的白酒,在下午抵达。
他从侧门进去,沿着石子小路走到墓园深处。
天空有鸟飞过,嘶叫长鸣,有那么一瞬间划破了这里的死寂。
陈迒尽量不去注意陈启堂旁边的三座墓碑。
这么多年,他已经学会专时专用,今天是爷爷的忌日,那就只祭奠爷爷。
拿出酒和酒杯,陈迒斟满一杯,放在碑前。
照片上的男人目光如炬,不苟言笑,这么看,像是个顽固死板的老人家。
可陈启堂不死板,他有最灵活的手,是八级木工,什么东西经了他手都会变得精巧。
但陈启堂很顽固。
闭眼前,还在絮絮说着那件事,死不瞑目。
“为什么?为什么好好一个家会变成这样?”
“是孽,是孽啊。”
“你当初要是没下去,多好啊。”
心脏猛地抽了下,陈迒手一抖,碰到杯子,洒出了一些酒。
他掏出纸巾擦干净,重新斟满。
做好这些,陈迒又整理了卫生,起身深鞠三躬,沉默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