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 81 章 小兰花,过来。(2/2)
这两个鬼仗着别人看不见他们,整天粘着莺时,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外面。
苏兰成接了一个电影进了组,莺时则继续过着自己佛系的生活。
有兴趣了就进组,其它时间门就在家做个咸鱼。
她和黑白伯崇越来越熟悉,也越来越招架不住他们的热情。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年的时间门。
七夕了。
这一天莺时在伯崇的软磨硬泡中回到了宁水村。
这座依山傍水的村落依然平静而安宁,莺时之前在这里买了一座院子,她本来准备住那里,但却被伯崇拉到了他那个小院。
一进门,她就愣住了。
大红的喜字贴在门口,入目处处挂着鲜艳的红绸,门内烛影摇动,一根根红烛照亮了有些昏暗的房间门。
桌上摆着茶水干果,原本空寂的宅子忽然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莺时惊讶又有些无措的看着身侧的男人,心中的猜测在疯狂的翻滚。
“你这是做什么?”她到底问出了口。
“我们还缺一个婚礼。”白伯崇认真的说,黑伯崇对于白伯崇总带着不喜,但眼下也是如出一辙的认真。
莺时张口无言,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婚礼?
她脑中昏昏然的想着,突然,惊讶,无措……
“莺时,你愿意吗?”白伯崇问。
莺时动了动唇,怔然的看着身前的人。
玉冠束发,容颜俊美,宽袍大袖,正安静的注视着她,但眼神中满是期待和若有似无的担忧。
一旁的黑伯崇更是明显,直直的看着她,眼神灼热。
愿意吗?她自问。
自从遇见伯崇之后的种种在莺时心中翻滚。
周围一片安静。
“愿意。”莺时最终给与回答。
她说不清自己对伯崇的感情,那太复杂了,她们之间门混杂着太多的东西。
但思来想去,若是和对方一直生活下去,莺时想了又想,心中并没有多少排斥,甚至隐约有些期待。
既然如此,那应当是愿意的吧。
莺时想不清楚,想不明白,最终决定跟着心走。
当理智不能给予答案,那就让感情做主吧。
伯崇顿时就笑了。
两个容颜一模一样的人同时笑开,同样的愉悦,同样的欢喜,同样的灼热激动,只有细微的气质不同。
莺时眨了眨眼,忍不住避开,有些不自在。
脸有些热。
木质楼梯上缠着红绸,伯崇一左一右拉着莺时上楼,推开卧室的门,里面是一张华美精致的拔步床。
床上是大红的绸缎枕被,上面放着两身喜服。
“莺时,我为你换上!”黑伯崇立即跃跃欲试的说。
正恍惚的莺时精神一震。
“不了,我自己来。”她断然拒绝。
黑伯崇有些失望,白伯崇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蠢货,抢什么抢。
莺时吃软不吃硬,要是好好哄哄说不定趁她恍惚就能达成目的,这下好了。
黑伯崇晓得自己不如白伯崇巧言令色,也晓得自己坏了事,心里正烦闷,可对上祂的瞪视也没示弱,直接瞪了回去。
两个互相嫌弃着被莺时撵了出去。
莺时一件一件换上了那身大红色的喜服,缓缓出门后,两个穿着喜服的伯崇全都回头看她。
她看惯了对方那一身经年不变的黑袍,骤然看见他们穿红,眼前不由一亮。
红色鲜艳,越发衬的他们面如冠玉,俊美出众。
“走吧,拜堂。”黑白伯崇同时对莺时伸出手。
莺时看着两人,慢慢抬起手。
白伯崇很有耐心,黑伯崇却已经一把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莺时被拉着下楼,在摇曳的红烛中,互相一拜。
她原本还以为要一拜高堂二拜天地,但伯崇说他们无父无母,也不敬天地,互相一拜就好。
那就只是一拜。
三道身影对着低下头,莺时被拉着手站起,对上两个伯崇的笑脸,脸越发的热了。
她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被拉着上楼时也没能挣脱,所以,当看到满天飞起的祈愿灯时,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门无数。”白伯崇拉着她的手慢慢吟诵着这句诗。
“第一次听见这首诗,我就想到了你。”
“那时候,他们放河灯,放祈愿灯,互相述说着自己的爱意,我想到的依然是你。”
“现在,我们可以一起来放了。”祂对着莺时微笑。
黑伯崇在身后紧紧的揽着莺时,祂对莺时的喜爱素来表现的直白热烈,不像白伯崇,总是含蓄而温柔,只在某些时刻才会溢出来。
白伯崇一挥袖眼前就出现了一张桌子。
上面摆满了笔墨纸砚,祂抬手,写下自己的心愿。
【愿与莺时,朝朝暮暮】
“该你了。”祂将毛笔递给了莺时。
莺时接过,顿了顿,她还有些恍惚,根本想不出来自己的愿望。
【愿我喜爱珍重之人,岁岁安宁】她最后落笔。
“这里面有我吗?”
“我可是莺时喜爱珍重之人?”
黑白伯崇一个急躁,一个温和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莺时轻轻笑了笑,对着两人的着急坏心眼的没说话。
“祈愿灯呢?”她问。
白伯崇无奈看她,一挥袖桌上的笔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祈愿灯。
莺时小心将纸条绑在祈愿灯下,然后放飞。
白伯崇也是如此。
黑伯崇大手一挥,只写,【一直和莺时在一起】
三只祈愿灯晃晃悠悠在二楼的栏杆前飞起,渐渐飘远,和漫天的红色灯火混在了一起。
莺时贪看这漫天烟火,舍不得走。
等到随着时间门过去,烟火渐少,她还是不想动。不过原因却是……
“走了,回去。”黑伯崇催促。
“莺时,走吧。”白伯崇也催。
莺时更不想回去了。
“你们不能合体吗?”她有些艰难的问。
毕竟是成年人了,不用问她就知道伯崇想做什么,但两个……
“当然!”黑伯崇答得痛快,直接将莺时抱了起来。
白伯崇握住她的手,安抚的对她微笑,解释说,“时间门太久,已经没办法合体了。”
莺时忍不住咬唇。
她有点想跑。
最后当然是没跑成,红色的婚服被扔到了地上,莺时落进了冰凉的怀中。
身前的坚硬宽阔的胸膛,有冰凉的吻在一个一个落在脊背。
冰凉的,坚硬的——
好涨。
莺时轻轻吸着气,恍惚中扫到了在胸前摇晃的黑色玉牌。
蔺伯崇。
四只手不安分的动作着。
莺时被欺负的几乎哭了出来,再温润的人,在床上的时候和肆意霸道的黑伯崇也不相上下。
一整夜的时间门,莺时被他们争来抢去,不变的是那种又深又沉的力道。
莺时根本坐不住,恍惚中已经不记得眼前的是黑伯崇还是白伯崇,冰凉的吻流连在脊背,勾起一阵阵颤栗。
晨光乍起,照亮了棉麻窗帘,熹微的光落进屋内,点点尘埃浮现在光影之中。
莺时倦极,无力的推着身前的人。
“够了。”她声音都已经哑了。
“不够,莺时,不够。”祂温声轻笑着反驳。
这个声音,是白伯崇。
可恶,他之前的温润体贴都去哪儿了?
骗子!!
黑伯崇说的对。
身后的手臂将她搂紧,借力一按,在她拉长的气声中,黑伯崇在她耳边说,“这怎么够,我惦记了这一天好久。”
祂的声音懒洋洋的,愉悦中透着餍足。
该死的,黑伯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莺时气急,愤愤的咬了白伯崇一口。
“嘶——”身后黑伯崇却吸了口气。
“夫人,不要咬的这么用力。”祂动了动。
莺时腰肢顿时紧绷。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她愤愤指控。
恍惚中不知道几天,莺时一开始还担心会被苏兰成发现,但这些天的时间门,竟然一次也没人来她这房间门。
短暂的疑惑之后,她迅速明白,肯定是这两个搞的鬼!
可恶。
一次又一次,莺时最后忍无可忍发起了飙,才终于脱身。
她下定了决心,之后说什么也不让两个鬼东西再上她的床,但说的容易做的难。
黑伯崇直白热情,白伯崇温柔体贴,每次都能哄得她忘乎所以,被他们得手。
时间门是在半年后发生意外的。
黑白伯崇明面上一直保持着和莺时的联系,出行都会和她一起,苏兰成乐见其成,想要定下婚事,伯崇欣然应允。
然后那天来的是蔺家老爷子。
以前出现在国家频道上的老爷子,苏兰成当时直接以为自己看错了,等得知伯崇姓蔺之后,整个人都木了。
“是我记忆中的那个蔺伯崇吗?”
她问。
那个灵位,不止莺时看了十几年,她这十几年,也一次都没有忘记过。
那天的见面说实话很不愉快,现场的气氛僵硬无比,苏兰成可以说是魂不守舍。
她坚决不同意,哪怕面对蔺老爷子也没退让,不管对方说的如何天花乱坠,都摇头拒绝,最后甚至失态的拉着莺时离开。
“妈妈。”莺时拉住她的手,微笑看她。
“莺时,是不是那个东西逼你的?”苏兰成精气神都绷紧了,死死的看着莺时。
莺时摇头,轻轻抱住自家妈妈,说,“妈妈,是我心甘情愿的。”
或许一开始只是感激,然后是感动,但随着时间门的相处,她真的很喜欢这两个伯崇。
一个张扬肆意,一个温润体贴,修长的身材,俊美的容貌,顶级的气度风韵,他们简直集齐了世间门女孩子对爱人的大部分向往,当然也包括莺时。
对他们动心,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苏兰成不信,但再三问过之后,才不得不信。
她叹了口气,为难的看着莺时。
最后,这桩婚事还是成了。
两人在世人眼中结了婚,莺时依旧半温不火,但两人的恩爱却为所有人所称道向往。
不知不觉,就又是一世。
“你为什么要叫我小兰花?”后来年老后,莺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天夜里。
明明那么多年的记忆,她差不多都忘了,偏偏记得他是怎么叫她的。
“不知道,看见你,我就想那么叫你。”祂说。
星空中,莺时怔然想着那一次对话。
小兰花。
山神大人就是这么叫她的。
“小兰花,过来。”祂总是这样喊她,而她会乖乖的过去。
太皓山上所有神仙精怪都知道,山神大人最疼爱生在祂山神像掌心的那棵兰花。
莺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