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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往客厅望去,看见恩师最爱的太师椅上,正坐着一个清俊瘦削的少年,少年有一双绿色的眼珠,经由阳光照耀,剔透得好似翡翠。
等他们互通名姓后,岑时打量陆鸣秋几眼,然后用略带倨傲的语气问:“吴老,他就是你最喜欢的学生?”
后来恩师的回答业已模糊不清,但那日阳台上迎风招展的茉莉、客厅里悠悠转动的风扇,和少年碧绿的眼睛,却始终犹在眼前。
说起来,他和岑时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只是因为吴虹玉老师的缘故,相处了一段时间。
岑时是岑家的太子爷,家世显赫,吴老是他爷爷的朋友,从小看着他长大。岑时学国画,六岁时便拜在当代国画大师苏竹生的门下。
八年前的夏天,岑时家中无人,于是打算到吴老家里呆一段时间,恰好陆鸣秋暑假留校,时常到恩师家中讨教画技,他们俩一个是油画届的天才,一个正励志成为国画届的紫微星,性格都有些高傲,互相看不顺眼,当着吴老的面还能说上几句话,但其余时间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
隔年岑时考入首美,吴老以为他们关系尚可,便让陆鸣秋带着岑时熟悉校园环境,然而他们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
陆鸣秋记得,去年年底有一条新闻是关于岑时的,他创作的国画《惊春》在纽约拍卖行的成交额达到了百万美元,对一个未满三十岁的年轻画家来说,这无异于巨大的肯定,岑时未来的艺术道路必定光辉灿烂。
而自己呢?
陆鸣秋苦笑一声。
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失神地望着窗外的天色,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将如同这夜一般,永远地暗下去。
第4章约会
陆鸣秋把和谢辞雪的短信聊天记录删了个干净,因为情绪一直不佳,他懒得动,便随手披了条毛毯在客厅待了一夜。
隔天清晨,门锁转动的声音吵醒了他。
陆鸣秋睁眼,见是顾少容回来了,也没什么反应。倒是顾二少见他这副模样,皱紧眉头,面色有些难看地问:“你在客厅睡了一晚上?”
“卧室太远,不想动。”
“最近气温低,你下次还是多走两步吧,别犯懒,要是不小心感冒了,难道你指望我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