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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陆鸣秋甚至很难忆起自己曾经的面貌,那些光明的日子已经太远太远,远得像一场朦胧的旧梦。
他想,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该对去xīn • jiāng抱有期待,昨晚也不该将这事儿告诉顾少容,毕竟,无法画画的自己即使去了xīn • jiāng,也只会徒惹非议。
陆鸣秋深吸一口气,慢吞吞地打字,将自己想好的理由发送给杨皎。
陆鸣秋:【你给老师说,我的手受伤了,暂时不能画画,所以去不了xīn • jiāng。】
杨皎:【你手真受伤还是假受伤?可别吓我。】
陆鸣秋:【真的。】
发完这两个字,陆鸣秋就把手机揣进兜里,继续拎着水壶给月季浇水。现在不是月季的花期,花园里只有绿油油的枝叶,但等到五月之后,这些枝叶上会开出五彩缤纷的花朵。
陆鸣秋有时候会想,自己现在活着,不过是为了等一朵花开。
没有这些花,他将成为真正的行尸走肉。
浇完水,陆鸣秋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晒太阳,暖洋洋的阳光挥洒而下,为他冷白的皮肤涂上一层薄薄的浅金,像瓷器上暖黄的釉质。
他像平时度过的无数个白天一样,面朝月季花丛发着呆。但27岁这个年纪或许自带别样的魔力,在生日后的第一天,他的生活迎来了些许不同。
早上十点钟左右,别墅的门铃响起。这道急促的铃声像一阵惊雷,直直地劈开了陆鸣秋浑浑噩噩的脑袋。
他从秋千上起身,来到别墅的正门,可视门铃的屏幕上能够清楚看见访客是一个男人,陆鸣秋从没见过他。他不知道对方是来找谁的,所以有些犹豫。男人又按了一次门铃,这回,陆鸣秋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铁门。
访客的身形与陆鸣秋相仿,模样十分养眼,凤眼薄唇,挺秀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这让他有一种斯文儒雅的气质,像个博古通今的学者。
陆鸣秋扶着门把手,只露出半边身子,局促不安地问:“请问你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