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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水深火热的折磨中中看到那个询问她的人。
陈应辉。
“骆寻,骆寻,你在哪里?”
迟夏不敢睁开眼睛,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此时此刻的思维和动作,一遍又一遍地叫着骆寻的名字:“骆寻,你在哪里?”
“迟夏,我就在你身边。”骆寻说。
“瞿白,瞿白。”
她仿佛又看到小时候的瞿白,他们只有用力的跑向对方才会获得一线生机,可是瞿白离她那么远,她怎么跑都跑不到那里。
“哥,哥,你跑啊,你跑啊,我跑不动了……”
“我们要回去,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哥,我想回去。”
“回去你想干什么?”
“我想吃糖。”
她哭着说,不知道是说给骆寻,还是在回答记忆中的瞿白:“我想吃荔枝糖,我想吃糖。”
车子停在了陌生的地方。
那是骆寻的住所,比迟夏家里更近一点。
骆寻下车,去解开她安全带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也已经泪流满面。
心疼,愤怒,不甘,很多他都无法解释的情绪在他的身体中无限壮大。
从熟悉的愤怒中,骆寻意识到,这种情绪,叫做无能为力。
将人背起来的时候,迟夏已经自觉地咬上了他的肩膀。
疼痛传来的时候,积蓄在他心里的那口气终于消散了一点,他背着迟夏进了自己的房子,从冰箱的冷藏柜拿出药和注射器。
迟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两针!”
“不行。”骆寻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掀开迟夏的袖子:“迟夏,我们慢慢来。”
“我求你了。”迟夏哭着乞求他:“不想等了,我不想等了,这次不一样,骆寻,这次不一样!”
一针下去,骆寻坐在了地上,抓着她的手:“只能一针,你难受就往我身上招呼,我受得住。”
迟夏摇着头,意识混乱地去抓他的脸:“这次不一样。”
骆寻感受到她的药劲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因为他已经无法控制住她了。
“我说两针!”
迟夏愤然地甩开他的胳膊,一脚踢在他的胯骨,趁着他后退的那一刹那,扒开冰箱抢了一管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