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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肯说,老板只能转移话题,“你父母怎么死的?”
裴寒睫毛颤了下。
不清楚,据说是给他买奶粉路上,俩人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一开始亲戚推三阻四,商量着要把他送去孤儿院,但后面听说有赔偿款,为了吞下赔偿款,他舅舅舅妈就热心的收留了他。
其实,要不是有父母照片,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跟一个陌生人说。
“你来客人了。”
裴寒巧妙地转移了老板视线,事实上也确实来了客人,老板连忙起身招呼顾客。
等顾客买完东西走后,老板就要回去找男孩继续聊天,可是那里哪里还有男孩的影子,刚才男孩坐的地方只剩下椅子和火炉,仿佛他从没来过。
老板叹息摇头,这小孩走的真快,他还说想给他换双鞋子。
…
裴寒回家晚了。
少不了一顿打。
他也不吭声,不掉眼泪,就任凭棍子打在自己身上,皮开肉绽。
长大后,刚上完初中的裴寒,以年级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省内重点高中,但因为舅舅舅妈的儿子落榜,他们心有不甘,不痛快,所以把他丢去了最差最混乱的职高。
那里乌烟瘴气,女孩大多浓妆艳抹,男孩打架斗殴。
那所学校的食堂饭菜贵的离谱,他舅舅舅妈也不给生活费,他饿啊,饿的快不行了,为了活下去,抛弃尊严,跑到食堂的垃圾桶里翻吃的,不管好吃的难吃的,不管脏不脏,抓起来就往嘴里面塞,把肚子塞满食物,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后来坚持不下去,刚到十八岁就马上离开学校去打工了,混迹在南城各个工厂的流水线上。
他生下来受的苦多,但骨子里依旧心高气傲,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正值叛逆期的他年少轻狂,结识了不少兄弟,到处打架斗殴,当时他的想法就是,能混一年是一年。
活着也没意思。
反正他这条命不值钱,谁惹他不爽,那就干谁。
每天总要带着一身伤他才痛快。
裴寒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年,他越长大,长相也越来越出挑,加上桀骜不驯的气质,吸引了城里不少富家千金注意。
她们在爱的环境下长大,被爱包围,是温室的花朵,她们身边的人也都亦如此,所以遇到他这样的人,应该是觉得,很好玩,很新奇?
裴寒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一个戴着贝雷帽,卷发飘飘,穿着很短的jk裙,搭配小皮靴,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精致到不行的年轻女孩来找他。
她清纯又漂亮,是余沉的前女友,那时候裴寒并不知道余沉是谁。
他在一家手机店给人修手机,贴膜。
女孩走到他面前,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引面而来,令裴寒不得不抬起头看她。
女孩盯着裴寒痞里痞气,又非常精致的容颜,磕磕巴巴道:“我……我可以养你吗?”
多shǎ • bī的表白方式,裴寒轻笑了一声,不过很快就收起了笑容,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把水果刀,在手里转了一圈后,又直直的插在桌子上,力气大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