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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是今年的八月初,是他最后一次发消息。
他说,林薏,你会怪我吗。
哦对,一月份的时候,我生日那天,他还给我发了生日快乐。
那天恰好是窗外在放烟花,他拍了下来,也发给了我。他说等你回来带你放烟花。原来那一夜,我们不约而同,看到了同一场烟花。
可我在这时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周嘉也说的对不起,他一定以为我是因为刘晨艺的刺激而病发,他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他那天只是因为我问可不可以跟他一组,他以为我是喜欢奖品,为了把奖品替我拿下。
我在聊天框里不停打字,不停解释。
我语无伦次,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屏幕里的字,我一边擦眼泪一边打字,打得没有任何逻辑,从初中被欺负的三年,又说到我妈妈,又从我妈妈说到我的出生,顾不上我那满身狼藉的过去,也顾不上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我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满脑子只有对不起,和,可不可以,不要把我丢下。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害怕和恐慌,比那时候从天桥的楼梯摔倒滚落而下还要害怕。
可是无论我速度多么快的打字,在看到聊天框里最后的那一句话,只剩下大颗大颗的眼泪滴下。
我不怪你啊周嘉也,不要说对不起。
可是周嘉也,你还能听得见吗。
后来我没有再收到任何回信,周嘉也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起来过。他的空间最后一次更新动态是九月大一开学,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
那个给我信封的男同学也一无所知,他只在九月大一开学的时候一起吃过饭,席间说到他的复读班,周嘉也给了他那个信封,让他转交给我,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开学时他就已经上交了手机,如今课业压力大,时间都是没日没夜学习。
我在尘封的盒子里找出高一结束那个夏天,周嘉也写给我的纸条,上面有两个联系方式,一个是企鹅,另一个是微信。
我是买了手机之后才注册的微信,可是如今我发了无数次申请,都没有任何回音。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只能听到机械冰冷的女声跟我说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去过文和街,但是他家的火锅店开得越来越大,雇了不少员工,我去的几次,他爸爸妈妈都不在。
复读班的时间很紧凑,没有多少私人时间,我只在周日的下午匆匆的去,晚上又要回来上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