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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手机那头的人先出了声：“录制结束了？”

她看着顾时序反手关上房间门，而后摁亮墙上的电源开关，他此刻身在一间类似于茶室的地方，前方是一盏中式屏风，上面是一幅意境优雅的山水画，他缓缓朝屏风后走去，这盏屏风前是茶室，后面则是类似于休息室的地方，摆放着沙发和桌几。

她的心跟随他坐定在沙发上的动作一点点往回落，同时轻声回答：“嗯，半小时前就结束了。”

手机屏幕上，顾时序还穿着今天红毯活动的那身西装，比起她方才保存下来的那些图片，她觉得还是眼前真实可见的他更好看些。

下一秒，阮黎面色莫名有点囧，自己干嘛要提半小时这个时间点，偷偷刷了对方半小时的超话，存了几十张图片，此刻对上真实的他，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

但好在电话那头的人并没在意这一点，他轻缓的声音透过电波，继续说：“歌我听过了，这是最终版本吗？”

阮黎撇开脑子里那点窘迫，正色：“是的，明天我有事要外出一趟，后天排练就用这个版本。”

顾时序很自然地问她：“明天有什么事？”

她回答：“要去找我妹妹一趟。”

他又问：“是那晚在茶室遇到的那个妹妹吗？”

她嗯一声。

声音落下，阮黎意识到这场通话的走向有点怪异，明明是自己拨过去的电话，对话的主导权却在顾时序那里，自己像是机器似的，他问一句，她答一句，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奇怪，主动打了电话，却没话说？

回想他方才的一系列动作，他像是从哪里出来专门接她的电话似的，她想给这通由她发起的视讯一个合理解释。大脑飞速运转，她竟连一条能用的解释都想不出。

而最真实的原因，此刻她也讲不出，于是她坦白：“顾时序，这通电话其实是我不小心按错的，如果你在忙的话，就挂了吧。”

下一秒，他说：“没在忙。”

那一刻，脑海里似有烟花坠落，无声又绚烂，她感受着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胆子一点点大起来，想试探，现在的他，可以对她纵容到哪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