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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荣剜了一眼谢阳洲,看着被他攥到几乎麻木的手腕,咬牙切齿道:“能放开了吗?”
“现在肯看我一眼了?肯和我说话了?”他丝毫不顾蒲荣刀子般的眼神,倚在医务室的床上,伸手拉了蒲荣一下。
只这一下,手中的分量几乎让谢阳洲震惊。他下意识地还是把蒲荣当做三年前的对待,然而现在这么轻轻一拽,却就让蒲荣整个人往床上倒过来。
“当年机甲竞技界炽手可热的天之骄子,现在就这点力气了?”
谢阳洲笑得愈发恶劣,伸出另一只手把蒲荣强硬地按过来,蒲荣被迫坐在了床沿上,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谢阳洲一只手拉着他的腕,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背,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压得极近,极近……让蒲荣恍惚间回忆起,三年前某人那次糟糕的易感期。
空气又热又潮,他们的肌肤紧贴在一起。
谢阳洲嘴里说出的明明是嘲讽,却像是暧昧的絮絮低语,又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埋怨。“你的新东家,还有你那个小徒弟,知道你三年前满嘴谎话、抛下自己的搭档的事迹吗?”
谢阳洲带着薄茧的手已经钻进了他的衣料之下,像是在拨动一张精巧的琴,指尖略过便带起琴弦一阵细密的震颤。“昔日的国家队预备役,你能不能睁眼看看,你现在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隔着推拉屏风,他们能清晰地听见同处一室的其他人细碎的言语。蒲荣手脚仿佛被束住,根本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惊扰旁人。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仔细听听还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谢阳洲反问一句,手下的力气更重,像是要把自己的手嵌入蒲荣的骨血。“要不然你说说看,和我有什么关系……”
声音喷洒在蒲荣的耳边,湿热、粘腻,像是在轻轻啮咬他的耳垂,令他仿若被一道深入灵魂的震颤击中。“谢阳洲你疯了?”
从谢阳洲嘴里吐出的每个字眼都仿佛被狠狠嚼碎过,“从你三年前留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然后杳无音信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疯了。”
“我真的搞不懂你,蒲荣,我不懂,放弃一切一走了之到底让你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你回答我?!”
“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我睡都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你都是你!我拼命地打比赛、打比赛,我想证明没有你我一样能活下去。可是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我根本放不下!我到最后连个人都留不住,不如把自己的手断了以后再不碰什么机甲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