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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飞意拿着钱去窗口缴费时,我推开门走进了病房,就见到脑门上缠了几圈绷带的人瞪着俩眼睛看我。
我退也不是,只好挨着电视机旁边的椅子坐下,抬起眼睛的时候和他正正对上眼,他似乎不满我离他这么远,眯了眯眼睛,沙哑着嗓子问我:“你是来看望病人的还是来上香的?”
我本来见他是伤号不好开口责怪,哪知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刚刚听着杜宁哭诉而憋起来的火无处发泄,此刻他一脑袋往我胸口上撞,那股闷气如同被鸡毛掸子掸起来的飞灰一般往外扑,“你再他妈乌鸦嘴!我就不懂了,你带着杜宁跑会死啊?知不知道自己就要体考了?你知不知道!”
他被绷带压下来的头发遮了半边眉眼,宽大的病号服把他盖在里头,平日健壮挺拔的人看起来有些轻飘飘的。
情绪失控后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坐回椅子上,见他别过头不说话,心想是不是自己骂得太狠了。
“我不想让他受伤……”他低着眼睛,语气像在认错,说出来的话却把他衬得很似一个痴情种,我真想拿起遥控器切换频道,是什么让我受罪在这里听他肥皂剧一般的陈词。
“他受伤了你会很难过。”
我就要骂出去的话停在嘴边,被他那双在惨淡白光下映衬得更为深邃乌亮的眼盯着,竟然不自觉后退,脚跟都抵上了椅脚,
我没话说的时候不由得支支吾吾,为了找回场子我下意识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那难道你受伤我就不会难过?”
偶米嘎……我在说什么?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偏偏陆玄奇好像给水泼中了,漏电般地震颤着爬起来,撞得床头栏杆吱呀响,眼神里的微末活火沿着眼角往外烧,明明脸白如纸,却像燎原的明火一般灼热。
我被他看得坐不住,草草说几句让他照顾好自己就起身往外走,他却叫住我,“阮榕,你放心,不会影响我体考的。”
我胡乱点头,拧开门锁走出去,倒退着关上门时发现墙边站着一个人影。
夏飞意手上抓着叠好的几张单子,另一只手揣在校服外套的口袋里,脸上挂着笑,开口问我时声音轻得像空中飘下的纸屑,“他还好吗?”
他今天太反常了,可我也摘不出错误来,难不成他非要撒泼打滚才是对的?
我只好应他道:“还好,应该不耽误考试。”
他没有说话,忽然间伸出手帮我拢了拢外套,手指弯起的时候蹭过我只盖着单薄内衫的胸膛,像用刀尖剖开了那里一般,夜风从窗外灌进来,把我心里那点不清不白的悸动吹散。
“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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