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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被树梢掩住,疏疏漏下斑驳的昏黄,一线光把他的面庞分割出明暗。
边野屈腿坐起来,肆无忌惮地盯着他。
真好看。
七岁那年,他见到许琢云的第一眼,脱口而出的也是这四个字,只不过还加了句“像小姑娘”,说完就被许琢云咬了一口。
他条件反射性地还手,把如玉雕琢般的小孩打哭了,三天才把人哄好。
江南水土养人,男孩长大,骨骼硬朗起来,眉目却依旧漂亮。
周围没人,边野看了一会儿,悄悄探身,伸出食指触碰许琢云小巧精致的鼻尖。
实在喜欢却不敢表明,他只能像个变态,偷来一点窃喜,搁在心里回味上几天。
但这次运气实在是差,他手才放上去,许琢云偏巧就睡醒了,迷糊中看见边野正俯着身子,手搁在自己鼻子上,不知道在干嘛。
他呆道:“怎么了?我鼻子上有东西?”
边野僵了片刻,随即佯装淡定地在许琢云鼻尖上轻抹了一下,不紧不慢说:“有只小虫子。”
许琢云满不在乎地唔了一声,发现周遭漆黑一片,惊讶道:“我睡着了?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换了三个姿势都没醒,比鱼丸还不挑地方。”
鱼丸是许琢云初一捡回家的黄毛小土狗,最喜欢在趴粪坑边睡觉。
许琢云沉默,抬手揉眼睛。
“手脏,别揉。”
“…哦。”
俩人又聊了聊曲子的主题方向,许琢云确认边野情绪良好,这才提出要走。
边野送人出去,在门口药店买了跌打损伤的药膏。
天色暗,他也看不清许琢云的伤怎么样,只能嘱咐:“今晚就涂。”
“知道,拜拜!”
传媒大学离音乐学院不远,许琢云回到寝室,马上收获了室友的关怀。
大哥惊恐:“云啊,你这是怎么了?下巴咋青紫青紫的?”
老二惊慌:“云啊,你被群殴了?可别破了相啊!”
许琢云听见破相俩字,顿时慌了:“不至于破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