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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次又没能带你出去。”
“没事啊。”漱玉混不在意,抱着冰淇淋桶,仍然笑嘻嘻的:“只要有你陪着,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嘛。况且外面还不如家里舒服呢,是不是?”
纪流明沉默下来,五指揉着他细软的短发,叹着气说:“我怕你觉得无聊。”
“有什么无聊的?”漱玉耸耸肩:“外面那么热,逛个街都人贴人的,难受死了。哪儿有在家里吃冰淇淋看电视舒服?”
“那也别吃太多。”纪流明摸了摸他的肚子,又软又暖,像个只剩余温的热水袋,让他忍不住捏了捏,“你胃不好。”
“哎呀我知道,有分寸的。”
纪流明不语。
几分钟后,漱玉放下冰淇淋,低头看着纪流明,问:“怎么了?你又在想什么?”
纪流明摇摇头:“没什么。”
“呸,还没什么呢?以为我是傻子啊?”
脸被他强硬地捧住,漱玉皱着眉,明明是责怪的话,却说得那样轻,哄孩子一样:“怎么啦?怎么又在难过呀?”
纪流明沉默着,别开了一些脸。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他的声音有些哑,是早年留下的老毛病了,和胃一样,故作轻松地说:“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还惦记着呢?”
“我忘不了。”他眼圈微红,向上抬起眼皮看漱玉时,明晃晃的带着可怜,“我永远也忘不了。”
漱玉叹气:“那你可能要难过一辈子了。”
“嗯。”他说:“我活该。”
“”
纪流明被抱住了,耳边是他的叹息声,如梦似幻,风一样轻轻盈,“没怪过你啊。从来都没怪过你。”
纪流明的眼泪再也没忍住,随着不停颤抖的肩膀与脊背一同,哗哗地抖落下来,烧透心肝。
他和漱玉是高二那年在一起的,一直到现在,谈了八年。
从父母的抗拒和争吵开始,昏天暗地的日子就被拉长,一直到连换三座城市,最后定居省会,他们的关系也依旧像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纪流明曾经很为这件事抑郁烦躁,因为他没有错,世人愚蠢的思想和目光也无法撼动他丝毫。
可漱玉不同。
他脆弱的像节枝桠,一不留神,就会被这些软刀子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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