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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启哲打了个哈欠，指尖摩挲了一下眼皮，瞳孔微缩，“这都多晚了。”

“哎呀……”林辰星动身抱住他，脑袋使劲往他脸庞蹭，“睡不着你也要怪我嘛……我也想睡啊，可脑子告诉我，它很清醒。”

顾启哲一手揽在他身后，上前关上了窗户，“实在睡不着我就陪着你。”

林辰星肯定是不想影响他休息的，谁知道他会突然起来，睡眠也不至于这么浅吧。

“你睡你的，我睡不着你陪着我做什么。”林辰星心虚地把手往身后藏。

顾启哲揽着他的肩，视线无意扫过办公桌，发现电脑的位置稍微偏斜了些，右眼皮蓦地跳了一下。

他抬手掩了一下，有些怀疑地看了林辰星一眼，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该怀疑到林辰星身上才是。

小少爷注视着他的视线处，拉住了男人的隔壁赶忙将人往床的方向带，生怕他看出端倪来。

困意并没有消减，顾启哲抱着林辰星，眼皮子直打架。

他的大手顺着小少爷的后背，低声，“辰星，困了吗。”

林辰星轻轻捏着顾启哲的手心，摩挲着他指节处的茧子，“困了困了，睡吧睡吧。”

顾老二越是没有防备，心里就越愧疚。

林辰星缩进他的怀里，抱着他安稳睡去。

夜里，林辰星做了一个噩梦。

他看见顾启哲满眼失望地看着自己，怨他残忍。

画面真实的可怕。

林辰星拼命辩解，顾启哲愣是没有要听的打算，转身离开。

他拼命去追，伸手想要抓住他，却怎么都抓不住。

明明近在咫尺。

……

他睁开眼，猩红的眼眶湿润，张嘴大口抽吸着，胸口起伏得厉害。

转头一看，天刚刚大亮，屋内还有些暗。

他才眯了一两个小时……

林辰星赶紧转头去看顾启哲，发现他睡得安稳。

难得一次看见顾启哲起的比他晚。

男人微启的唇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棱角分明的侧脸静得安逸。

林辰星眨巴着眼睛，看了他很久很久。

一定是干了对不起老二的事情他才会做噩梦的吧。

小少爷坐起了身，有些愁郁地坐在床沿发呆，做了那种梦他可睡不下去了。

只要足够清醒，就不会被梦魇所影响了。

他轻手轻脚地摸进浴室，赶紧冲了个冷水澡。

很冷，但很有效果。

他冷地牙关颤颤，双手不停往身上摩擦，难得发热也被冷水浇灭了，脑子里不好的事情也都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