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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孟老头笑说,“你这孩子啊,心野了。”
孟清把装着鹦鹉的鸟笼放在圆桌上,那鹦鹉一路上都保持着安静。
孟清平静地说:“我今天来,只是来给您祝寿,以后应该也不会来了。您多保重身体。”
孟老头也不知听没听明白,神志不清地应声:“暧,多吃点,喝口酒嘛。”
鹦鹉在此时吱声:“喝酒,喝酒!”
叶疏桐笑说:“您慢慢吃啊,酒就别喝太多了。”
不等那边回应,孟清说:“那我们先走了。”
孟新国顿时急了,当着在场数人的面抬高音量,像在肃然地训斥幼童:“孟清,你这什么意思?跟谁学的这么没礼貌?”
下一秒,他的衣领被人拎住,双脚几乎离地。
习惯性的欺软怕硬在瞬间扭转成了羞耻和尴尬。
拎着他的人似乎很轻松,那双极其冷漠的眼睛却看得人不寒而栗。
孟新国瞪大了眼睛,“你”了半天,没蹦出来半句话。
“你说话注意一点,清清脾气好,”叶疏桐冷声说,“我就不一样了。”
他攥紧衣领的同时,感觉孟清用力抓住自己的手,像在无所适从地寻找一处支撑。即便孟清表面上维持着云淡风轻的平静,叶疏桐仍然能察觉到一丝僵硬——
孟清在极力捍卫着一种来源于幼时回忆的尊严。
以至于面对着有血缘关系的人,条件反射地竖起防备。
但叶疏桐也意识到,这才是孟清这次到宁州,想要面对的东西。
他不希望有人插手,只是需要一点支撑。一点就够了。
作为回应,叶疏桐警告般地放开孟新国,回握住孟清的手。
孟清看着孟新国,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当年从幼小的孩子身上找尊严的男人如今只是张摇摇欲坠的纸老虎,不足为惧。
甚至和这个人有关的那些过去的日子,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没什么别的意思,”孟清直视着那双衰老的眼睛,从中看出了深深的挫败和无力,“你挡路了。”
鹦鹉在身后高亢地喊:“你挡路了!孙子!”
孟新国被震得一愣,气得肺疼,一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