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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今年带高三。”张吉说。
“教高三啊,那压力肯定大。”潘霄芊说,“我退休前是检察官,在朝阳。”
叫菜回来的路初阳朝公孙旌眨眨眼睛,公孙旌会意,问:“路董怎么跟潘检认识的啊?”
潘霄芊笑而不语,路钧一拍桌子:“那就说来话长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潘霄芊是北京朝阳分区警队唯一的的女同志,路钧也只是名不见经传的药品售卖员。自改革开放后,掀起一股经商风气,路钧本科药学毕业,开了个小药店,不巧被卷入一件制毒案件,并且作为嫌疑人之一。
“你们不知道我被指为嫌疑人的时候有多害怕,真是吓得我三天没睡好觉。我只是连续三天卖出去五箱止咳糖浆,怎么就涉毒了呢。”路钧剥开一只虾,顺手放进潘霄芊的盘子,“那时候又没有监控,警察在药店旁边布控,小潘同志乔装成店员站在店里专门监视我,她的眼神特别凶,跟盯shā • rén犯没什么两样。”
“我哪有。”潘霄芊笑着反驳。
“毒贩警惕得很,从我这连续购入止咳糖浆后再不见踪影。”路钧说,“警察最后放弃蹲守,打算撤离,小潘坚持留下来,她已经打消对我的怀疑,但不愿意放弃仅有的希望。”
“半年后,毒贩出现了。我一眼就认出来他,赶紧给小潘使眼色,我怕她力气不够,还帮忙将毒贩踹倒在地。”路钧说,“谁知道小潘脚踢下三路,啧。”路钧戏谑地说,“给我吓得大气不敢出。”
“后来小潘同志的队长来押毒贩,小潘对我说,‘我不会看错的,你是个好人’。”路钧说,“我当时二十四岁,听了这句话脑子里跟打肾上腺素一样,连着一周去警队门口张望,想见小潘。”
“然后他就被门卫当做跟踪狂摁住了。”潘霄芊说,“我同事从他怀里搜出一束红月季,想要把他以破坏公物的名义移交城管。”
白韶听得津津有味,他面前的餐盘里堆满了路初阳投喂的食物,他小声对路初阳说:“你爸和你真像。”
“哪儿像了。”路初阳不忿,“我才没有他那么傻,被警察抓好几次。”
“你们爷俩差不多幼稚。”白韶说。
“哼。”路初阳报复性地从白韶盘子里夹走一颗虾仁。
路钧一拍大腿,说:“可给我委屈坏了,见到小潘同志,我一通告状,善良的小潘同志请我吃午饭弥补我的精神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