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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给衡宁道歉!!!”他的声音在走廊里传开,嘶哑的音色配着头上的血迹,画面恐怖得像是部暴力的香港警匪片。
这大概是温言书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生气,至少是衡宁见过的唯一一次,原因很简单,因为对方弄脏了衡宁的校服。
正当衡宁失控般冲过去,把他们两人撕扯开的时候,年级主任姗姗来迟。
嘈杂的人群一瞬间安静、退散,他们三个也凝滞在原地。
沉默、沉默,终于,温言书轰然倒地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轻微脑震荡加皮外伤,温言书在高三紧张的档口住进了医院,而对方则被勒令回家反思,直到下学期开学。
住院的事情必然瞒不住自家老妈,但含糊了事情的详尽细节,传到他母亲耳朵里的话便成了“和同学闹了矛盾”。
尽管衡宁上门为他说情,但得到的反馈却叫他感觉到冰冷刺骨——
“温言书一直就是这样,总和同学处不好关系。”
“他的性格问题太大了,不够阳光、不够合群。”
“他这回倒是开心了,整整五天不用去学校,落下的功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
“这是我作为母亲教育的失败。”
“衡宁,温言书要是能成为像你这样优秀的孩子就好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完全没有避着病床上的温言书,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双腿交叠,脊梁挺得笔直,像是讲台上放着的一根笔直的戒尺。
而她的身后,温言书就这样宛如一具干尸一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目光涣散地盯着雪白天花板,一言不发、毫无反应。
衡宁当即后悔说了这些话,等着温言书妈妈出门,想着跟他再道个别,就回去看书了。
等那扇门冷漠的合拢,他发现自己的喉咙也被门锁住了,连句再见也说不出口。
他叹了口起身,准备就这样离开,就听温言书木讷地开口道:“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