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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墙上,好半天才想起这句话——他猜又是那群家伙拿温言书的温和当作话柄,便把哭得几乎昏厥的温言书搂进怀里。
他私心有些贪恋这样和温言书拥抱的机会,直到那人挣扎着将他推开,狼狈地哭噎道:“你别碰我,我真的很恶心。”
那家伙像是一捧透明的玻璃,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了一地。
“我真的喜欢你啊,衡宁。”悲怆的告白在衡宁的耳畔回荡起来,“我是个同性恋啊。”
温言书说他是个同性恋,他说他喜欢自己。
衡宁的脑子在一瞬间乱成一团,却并没有顺势而为地表明心意,只道:“没关系的。”
仿佛是宽恕了他冒昧地喜欢一般,虚伪得要命。
那天晚上,满身伤痕的温言书怕被母亲责怪不敢回家,衡宁便帮他撒了谎,把人背回自己家里。
这是他第一次带别人进自己的家——那栋狭窄的、破败的、摇摇欲坠的危房。
温言书又一次穿上了衡宁的衣服,睡在他小小的整洁的床上,被他擦拭着全身上下的伤口。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同一张床上睡觉,温言书一直蜷缩在他的背后,一夜过去,两个人除了呼吸和心跳,没做任何不当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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