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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前不久还光秃秃的毛坯房已经迅速生长成了一片亮堂简洁的小窝,防盗窗、窗帘、壁纸、小沙发、桌椅、储物柜……
一边的热水壶还腾腾冒着热气,真就像一个崭新又温馨的小家。
衡宁许久没有感受过这样安心的归属感,甚至眼前这惺忪懒散的人,也成了这小家最画龙点睛的一笔。
但他还是稳住了,举了举手上的袋子道:“刚下楼碰见何思怀,听他说你也要买,我就顺手给你带了点。”
他刻意颠倒了时间线,还着重强调了“顺手”两个字,就怕人想多。
那人抬头看他,先弯着眼朝他笑起来,伸手关好门,接过早餐放在然后吧嗒吧嗒跻着拖鞋跑去漱口。
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那人一边洗脸一边道:“你这也太客气了,我麻烦你帮忙,你还花钱请我吃早饭。”
衡宁又刚正不阿地强调:“顺便。”
温言书没回答,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家已经装好暖气片儿了,一进门暖和得很,那人便也就穿这个敞领的薄睡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本来衡宁已经对他这副样子有所免疫了,但当他看见客厅那不属于温言书的一片书桌,这才骤然想起,这人现在还和另一个男的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他就这么随随便便敞着领子、在家遍地遛着他的锁骨,不止衡宁看得清楚,何思怀肯定看得更清楚。
于是衡宁忍不住多嘴道:“衣服大成这样不难受吗?”
温言书好半天才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肩头,伸手将衣服又提溜上来:“有一点儿,总掉。”
衡宁差点被他的回答气笑了——明知道穿着不舒服还硬穿,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他转而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去教育温言书,毕竟他自己更是连一件像样的睡衣也舍不得买的。
但温言书很快撇走了这个话题,慢悠悠去厨房倒了碗醋,放到桌子边,“啪嗒”掰开竹筷子,笑眯眯道:“起床就有饭吃也太幸福了!”
衡宁看了他一眼,许久才撤回目光,和他一起埋头吃起来。
高中的时候,温言书就喜欢边吃饭便呜哝呜哝地说话,很显然,现在这个毛病也依旧没有改掉:“衡老板,你平时早上也在外面买着吃吗?”
衡宁实话实说道:“我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