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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奴婢就不下去了,奴婢把信给您,您给公子吧。”
莫迟问:“你不从这里下来,难道要从后面下去么?”
池醉薇回头看了看身后,所谓上树容易下树难,她要是想从原路踩着树干下去,的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
“下来吧。”莫迟站在墙根下,向她伸出手:“我接着你。”
杜昙昼与时方砚一局结束,时方砚看上去憨厚老实,棋风却相当稳健,虽然最后还是输给了杜昙昼,但他每下一步都稳扎稳打,没有半个子的臭棋。
“杜大人棋艺精湛,下官甘拜下风。”
“时大人过谦了,我也不过是侥幸赢了此局,时大人承让。”
杜昙昼站起身,先是看了眼还在前院苦苦找鸭蛋的杜琢,又转头看向身后。
一时没见到莫迟的踪影,他便向时方砚道了声“失陪”,向后院走去。
时方砚正搓着下巴重新研究这局棋,没听到他的话,连头都没抬。
杜昙昼刚走到后院,就在墙角找到了莫迟。
还没来得及喊他的名字,就见一个妙龄女子从墙头跃下,正好扑进他怀中。
那个瞬间,杜昙昼脑中如风起云涌般出现了无数个话本上的剧情:
什么新婚妻子刚过门就惨遭丈夫嫌弃,什么闺中少女与男子相约私奔却被中途抛弃,什么高中功名后抛妻弃子只为荣华富贵。
古往今来所有负心汉的薄情寡义之举,都在杜昙昼脑子里过了个遍。
他此时的眼神动作表情,和话本里凄切哭诉的女子,就差一张抹眼泪的手帕了。
莫迟“出墙”的对象在他怀里站直,远远见到杜昙昼,还要露出一个开怀的笑容,像是胜利者在耀武扬威。
等等,这个胜利者怎么长得这么眼熟?
“公子!”池醉薇笑眯眯地向他挥手:“奴家找到您要探听的情报了!”
莫迟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即使当了八年的夜不收,他也从没见过有哪个探子能把打探情报这件事,说得这么光明磊落、肆无忌惮。
杜昙昼刚刚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先悲后喜的复杂情绪汹涌而过,最后定格在他眼底的,是一个与莫迟一模一样的匪夷所思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