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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欺负你，对你做点什么，你又无所谓，甚至想和他有暧昧接触，比如亲亲抱抱你懂吧，那你喜欢他这事真没得跑了”

路良宵把自己的心态一一对照着往里代入，这段时间他没少和沈今慕有除了亲亲以外的暧昧接触，好像大多情况下都是不想的，羞恼也有，但好像还不至于到很想和他那样。

他承认这次旅行沈今慕总体表现不错，自己也因为他的一些行为，心里有过暖意和感动，但这能抵他们十年的死对头恩怨吗？南极的冰川融化都说多少年了，现在也没完全融。

他和沈今慕就算真要破冰，更不可能一下就质变到这样的关系，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真的喜欢沈今慕，林湾的话他也就不再打算放在心上，明天上午就要返程，今晚得早点休息。

但路良宵又意外地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白天太专注想的事情到静谧黑夜，除了他的大脑更无处可去，他感觉自己心里像有朵花，有双无形的手在撕着一片片花瓣，他开始在“喜欢沈今慕”和“不喜欢沈今慕”这二者间反复横跳，想不出来结果就算了，沈今慕这个当事人却睡得安稳，看的路良宵那叫一个火大。

哪怕沈今慕本人不知情，路良宵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所以清早四点多，路良宵就报复性地往他身上一趴，扒着他的肩摇晃，凑到他耳边大叫：“沈今慕！起床！别过少爷生活了！”

沈今慕秒睁眼，他皱眉看着路良宵眼下一圈黑：“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昨晚没睡好？再去睡会吧。”

路良宵心道还不是因为你，面上笑吟吟的：“人家想看日出，想到就激动的睡不着，现在就是不想睡，你也陪人家去看嘛。”

沈今慕起身：“嗯，那我们去看。”

他们借住的草原当地牧民给的毡房，之前也询问过，看日出的话在他们房门口坐着等就行了，两人并排坐在柔软草地上，路良宵整起人来可有精神，沈今慕反而在他们等候的这大半个小时里哈欠连天。

路良宵可算心里平衡了，他憋着笑明知故问：“你是不是很困啊？”

沈今慕又打了个哈欠：“嗯。”

“那你还陪我看日出啊？”

沈今慕侧目凝视他：“听说草原日出很美，我也想在旅行结束前，和你一起看一场，”他轻轻道，“我不想留下遗憾。”

“噢，我也是，”路良宵干巴巴地接着话，察觉到自己的心又该死地作乱起来，远方一角隐隐窥得些微光亮，他强行转移话题，手指向那里，“好像到时候了！”

确如他所言，一轮朝阳从遥远的东方缓缓升起，那一瞬间天光大亮，世间万物开启了新一天的运转，路良宵沐浴在这片柔暖光影里，整个人都似脱胎换骨，重新升华了一般。

他双眸追着太阳与天空相融，天边渐露鱼肚白，洒落满地灿烂，喃喃道：“你说得对，确实很美，我今天看了这场日出，此生无憾了。”

“可是我还有。”沈今慕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