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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向茗是丰川的董事局主席,同时也是公司的控股股东和实际控制人,他不仅对上市公司的经营、运作与决策具有实质性的控制能力,还对公司信息披露行为及其质量具有重大影响。
这样一个关键人物被放到了焦点之外,是在为经罪科后续的布署埋线。
不同团队都有各自的做事方法,可以说高今雨为了迁就经罪科的节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时运双手交叠在桌面,认真地说了句:“谢谢,我欠你个人情。”
“时sir尽快将他抓捕归案就是最大的人情。”高今雨调整了下耳机,低头看了眼材料,“有一个消息你应该想知道,我们带回的所有涉案决议文件上都有阮向茗的签署同意,会议记录上也显示他均有列席。”
时运眼睛亮了亮:“所以阮向茗全程都是知情的,并不存在被架空的情况。甚至很可能一切决策均由他授意,其他人不过是听order办事而已。”
从之前地皮拍卖到最近的非法集资是一串互相紧扣的连锁反应,阮向茗如果参与了前期,后续的谋划部署便很难逃脱涉案嫌疑。
“icac这次行动已经给他们释放了预警信号,希望他们能有所动作。”
时运的目标从来不是清算完丰川内部就结案大吉,rugosa一案的悲剧性结尾给他提了醒,这次他希望能够穿透丰川,通过反应链条摸到可能隐藏在阴影背后的真正元凶。
因此他才会和高今雨商量暂时放过阮向茗,因为任何官方行动都有可能对他造成束缚。时运想要钓上大鱼,就必须先舍得放长线,给予对方“充分”的自由——
实际上这份自由受到严密监视,欺诈调查a组已经布下眼线,不会放过水面上任何一处可疑的涟漪。
“希望是这样。”高今雨用严肃的语气送上了诚挚祝福,“祝你们成功。”
时运结束视讯的下一秒门就被敲响,他喊“进”的同时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姜至迈步进来的时候小幅抖了下,缓了两秒之后步态才恢复正常,看样子是在门外站了有一阵。
距离午休结束还有五分钟,时运朝他伸手,姜至会意,径直走到自己身边,在椅子一边的扶手上坐下。
“怎么不早点进来?”时运顺势揽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外套里。
姜至今天换了新香,属于树木的青绿味混合着叶片的涩感钻入鼻腔,仿佛枝头一片新旧交替中的绿意。姜至身上好闻的味道让时运立刻清醒了几分,再抬头时眼里已不见了方才的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