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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屿川伸手指向对面的座位：“您先坐，来之前我帮您点好了黑咖啡加牛奶，也已经付过账了。”

宋辞清微讶：“你知道我喝咖啡的口味？”一般和别的咖啡相比，会选黑咖啡的人不算多，季屿川连这个都知道，难道许遥把自己这个喜好也告诉他了？而如果不是也有想亲近自己的意思，他也不会告诉家里人吧。

宋辞清暗自窃喜，却听季屿川说：“也不止知道这个，还有些其他的。”

宋辞清一愣：“什么？”

季屿川淡淡道：“我拿到了您的身体检查报告，五年前，您因为遭受校园霸凌，患上抑郁症，产生过一些自残行为，您的腺体也因此受到损伤，至今未能恢复。”

宋辞清神情剧变。

五年前他们一家还没来到京都，所以腺体受损导致自己变成一个劣质alpha的事这边没人得知，这个秘密就这么一直烂在心底，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被扒出来。

因着季屿川再度提起过往噩梦，那些他刻意忘掉的记忆重回脑海，宋辞清眼中闪过恨意，手指蜷起，他不想在季屿川面前太失态，但身体的抖动和瞬间煞白的面色已经将他出卖。

季屿川歉然：“抱歉。”

“你知道了，许遥知道吗？”

“宋小少爷放心，这件事我家小少爷会不会知道，全取决于今晚您和他见面后的表现。”

宋辞清琢磨着他话里意思，终于品出一点他过来的目的：“你不想让我和许遥见面吗？”

“我看得出您对我家小少爷的心思，”季屿川眼神锐利，“但他是s级oga，自小他吃穿用的本就都是最好的，挑选与他相配的对象又怎会破例。”

一句话打破宋辞清全部幻想，这几年全家也在努力为他找医生治疗，但没有看到成效，他清楚自己的信息素其实很弱，但万一许遥不介意呢，所以才敢答应许遥，可季屿川这么一提醒，他又觉得自己先前真是异想天开了。

季屿川直视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听说宋小少爷在学校成绩优异，您是聪明人，今晚该怎么做，想必您心里已经有数了，”恰好咖啡送来了，他站起身，“我先走一步，不打扰您慢用咖啡了。”

直到脚步声远去，宋辞清才缓缓回神，方才与季屿川谈话间，他态度虽没逾矩，说出来的话却一句句击中他最薄弱的点，视线仿佛能穿透他内心，让他有种自己见不得人的想法被迫曝光在他的面前接受他审判的屈辱感。

他不过只是个低微至极的beta，一条被许遥驯服的狗，可有那么一瞬，宋辞清觉得他比自己还像个alpha。

指尖几乎嵌进肉里，宋辞清单手搅动着咖啡，眼底渐渐涌起比杯中液体还深沉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