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页(3/3)
施淮掐着贺白的脖颈把人扔到车上,狠狠地掼上车门,对司机说:“开车。”
贺白的后脑勺撞到车壁上,闷哼一声,施淮垂眸坐在原地,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贺白接着又剧烈咳嗽起来,一声一声地像是在对着施淮的心脏开枪,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地狙击他的血脉,痛感延伸至四肢百骸。
施淮像是终于无法忍受一样,转头去看他,几个呼吸下来还是忍不住拿出车里放着的保温杯,拧开了盖子递给贺白,却被贺白一手推开。
滚烫的热水浇到施淮手背上,很快红了一片,他握着杯身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施淮对上贺白的眼睛,却被贺白躲开。
施淮把保温杯放到小桌板上,不再理会。
一时之间车厢内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这狭小的空间内,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逼仄。
到家之后贺白进了自己的房间,“呯”的一声,施淮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关上,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只是他的枕头被褥都在贺白房里,整洁宽大的床上只有折叠着的毛巾和包裹着的白色手帕,床头柜上放着的花瓶周围散落着已经枯萎的花瓣,空荡沉寂。
施淮忽然觉得这房子太大了些。
他们像所有吵架之后的情侣一样陷入了冷战,施淮没有限制贺白的人身自由,贺白依旧自由出入别墅,施淮常常看不见他。
他开始住在公司,只是晚上却忍不住回家,可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黑暗让他心悸,尤其是推开贺白房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这种心悸达到了顶峰。
施淮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外,他在冷风中四处张望,月色沉沉,他一双腿僵硬,呼出的温热在冰冷的空气中顷刻间消散。
蔺文野推开包厢门就看见喝的酩酊大醉的施淮,在昏暗的灯光下仰面发愣,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你最好是有事。”蔺文野咬牙,“凌医生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大半夜我还得来给你收尸。”
施淮半掩着面,轻笑了一声,“来了啊。”
蔺文野叹气,坐到他身侧,点燃一根香烟,缓慢地吸了一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