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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这天下了场大雪,教学楼门口的几个光秃秃的树杈子都被雪压折了,枝丫上的雪落了满地,好几个学生路过时直接啪叽跪在了地上;学校后面的小池塘结了厚厚的冰,课间的时候,总有学生偷偷去溜冰,被教导主任抓住,在大会上做了检讨。
汤煦的生活却并不因为冰雪而有丝毫的褪色,依然是多彩的,绚烂的。
这天周末,汤煦在季渊家玩了一整天的游戏机,一直到快凌晨的时候才回家。
或许是在陆柏清那边儿吃了亏的缘故,汤煦这段儿时间的游戏气不错,基本上就没输过。
季渊人菜瘾大,虽然输了,但也玩儿的很爽,意犹未尽地把汤煦送出了家门。
汤煦的心情也不错,没叫司机来接,慢悠悠地骑着自己的摩托回家,权当兜风了。
宝蓝色的摩托疾驰在街道上,引得行人侧目围观。
汤煦拐了个弯,路过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但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陆柏清。
天黑了,光源集中在大路上,而陆柏清行走在小巷子里,他是逆着光的,身后拖着一道长长的影子。
一月没见,陆柏清似乎没什么变化,依然瘦瘦高高,眉眼清冷,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怎么变,依旧是一件洗到发白的校服。
刚下过雪,道路两边儿堆着厚厚的雪堆,北风簌簌地吹刮着,路边树干上的浮雪被风吹下来,在空中飘扬着,更显得陆柏清的身影格外单薄。
这是一条上坡路,路上的积雪还没化完,陆柏清手上推着一个破旧的铁皮车,上面装着比他人还高的货物,看起来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要滑下去。
汤煦飞速地瞥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如果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汤煦应该都会上去搭把手,帮个忙。
虽然平时挺傲气的,但汤煦一个是个挺心软的人,他见不得人受苦。
但是这个受苦的人偏偏是陆柏清,于是汤煦的心软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不说之前那些尴尬的情形,汤煦清晰地记得那天在学校的走廊里,陆柏清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