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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杭澈疑惑的目光，厉殊御稍稍回神，喉结轻轻滚动一下，那句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为什么不开心，不笑了？

答案显而易见，杭澈喜欢他，喜欢到失去理智，甚至为了得到他而不折手段，而他对此厌恶至极，从那以后就没有给过他一丝一毫他期待的……爱。

厉殊御眸子微眯，撇开视线，不去看杭澈那双颜色有些浅的漂亮的眼睛。

这是杭自找的，是他一厢情愿贴上来，是他自作多情，是他对他使了那样折辱的手段，他做错这么多，还妄想从他身上得到同等的感情？

被厌恶，被反感，被冷漠以待，被他一切因为他的错而造成的负面情绪反扑，是他活该。

杭澈原本已经走了，还主动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协议，可偏偏一场车祸让一切重头开始，失忆的他甚至千里迢迢把人追回来，而现在他恢复了记忆，最应该做的，就是快刀斩乱麻，顺着杭澈的意思结束这可笑又复杂的关系，然后两人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可以是兄弟，是朋友，是老板下属，各行各路。

可是为何他一旦想到杭不再跟他有那样的关系，就觉得……似乎有些……难以忍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厉殊御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厉殊御自己都觉得自己矛盾，但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对杭澈忽冷忽热起来。

他有时会自然而然的和杭澈一起吃饭，一起上下班，路过杭澈喜欢的甜品店还会特地停下来，买几份杭澈最喜欢的蛋糕，表情温和目光宠溺；有时一天到晚都没个好脸色，见到杭澈时尤为冷漠，拒绝同进同出，拒绝任何接触对话，都是让特助代为传达。

厉殊御这几天像晴雨表一样变来变去，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厉式的高层和员工都不敢随意到他面前晃，生怕惹了他不高兴。

这里面对厉殊御这几天的变化最不受影响也不甚关心的，就只有杭澈了。

厉殊御要和他一起吃饭上下班他就照做，不愿意看到他他就不在他面前出现，反正现在厉殊御的脑袋差不多好全了，其他的他不想多了解。

杭澈现在就等着明天的周末去看房子，看完没什么问题就尽快入住，他有些等不及了。

——

周六上午十点，杭澈准时到达，在约好的地方等了一会儿后，有人朝他走过来了。

来人三十五岁上下，身材高大，衣着休闲，五官出色面容温和，笔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的金属眼镜，看上去很有学问的样子。

男人走到杭澈面前站定，开口道:“是杭先生吗？”

杭澈一听他说话就听出来他是电话里的那位“客服”，不过看他的样子，肯定不是客服，杭澈笑了笑:“是我，你是电话里的‘客服’？”

男人点头微笑，出色的五官生动起来，“啊，算是吧，出租的房子是我的。杭先生跟我来吧。”

杭澈点头，和他并排走，一路上两人聊了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