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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对上缩在角落里企图用谴责批判的目光把他的身体瞪出一个洞来的某人，厉殊御扬了扬唇角，只一瞬又抿成一条线，淡淡道:“跑那么远，怎么，我很可怕？”

杭澈怒目而视。

你当然可怕！现在的你！怕不是魔鬼变的！！

厉殊御说:“我只是让你也体会一下被‘强迫’的耻辱感，才不过五分钟，也没对你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你就受不了了？”

“你想想这些年我的感受？”

杭澈没再顾什么羞耻感，只觉得心底升起强烈的内疚和惭愧，面上渐渐苍白一片，唇色也淡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他不过是被打了几十下屁股，这样玩闹似的“惩罚”带来的耻辱感不过是羞耻的程度罢了，相比之下，他这些年对厉殊御所做的一切，不知是比这样的“耻辱”沉重多少万倍，而厉殊御又是那样骄傲的人，让他这样受制于人，被背叛被逼迫成那样，不知还有多痛苦，这也是他一生中最不堪的经历了吧。

杭澈自虐的想，他怎么就这么坏呢？

现在回头，结束荒谬的一切，还来得及吗？还能挽回些许他在厉殊御心里的形象吗？

“你希望我怎么做？”想了又想，杭澈直接问道。

做错事就要认，挨打就要立正。

杭澈想，无论厉殊御提出怎样过分的要求，他都会尽力的完成它。

这是他欠他的。

看着杭澈的脸色和神情。厉殊御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心疼，很快又收敛好，换上平时谈判桌上的神色，挑眉，满意的点头，“聪明。”

“我要你——”厉殊御顿了顿，目光锁定他的视线，“跟我回去。”

杭澈一愣，“什么意思？”

厉殊御靠着沙发，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双手交握，拇指轻抚着另一只手食指的第二关节，语调稀松平常:“你突然辞职，虽然交接工作都办好了，顶替你的人也可以随时上位，但是——我不批。”

杭澈张了张口，“啊？”

厉殊御悠然道:“你的辞职信全集团上下只有我有资格签字同意，只要我不批，你就仍是公司的杭总。”

杭澈不明白:“为什么不批？”他做了那样的事，离开的话辞职才是最好的选择。

厉殊御一一列举:“首先，是你对不起我，凭什么在你先招惹我之后又能因为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放弃然后潇洒的辞职远走他乡？其次，凭什么你说要辞职我就要同意，你在公司这么多年，知道了公司所有的机密，也最了解公司，是公司珍贵的员工资源，你的辞职是公司的一大损失，你走后公司遭受的损失谁来赔偿？最后，凭什么你想走就走还出国旅游散心而我还要因为失去了你的助力比平时更辛苦的工作？”

条条款款，有理有据，杭澈完全找不到理由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