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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回家这件事本就不抱任何希冀。
裴矜缺钱,自然不会在车票上面随意浪费钱,而除夕当天的火车票是春运期间最便宜的。
今年寒假和往年一样。
原本准备下了夜班就赶往火车站,临行前却意外接到了弟弟裴铮的电话。
“我说裴矜,你要是不回来过年的话,就把钱直接微信转我,也算是你这个做姐姐的一点诚意。”
“裴矜,爸妈去世的时候他们给的赔偿金不是一直在你手里?”
“姑母说老家最近要修缮房子,再加上我要交学费,不如你把钱给我,或者不你放心我的话,给姑母也行。”
裴矜全程沉默,面无表情地听他抱怨。
血脉相连的亲人,在接通电话那刻没有任何寒暄和问候,只有态度傲慢地无止境要钱。
阖家团圆的日子,裴矜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她很少颓丧,觉得太没意义。
但裴铮打电话过来的早上,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像只蝼蚁。
原来人的心脏从来不会真正麻木,只会一遍又一遍地骤疼,直到千疮百孔。
听到电话另一头的裴铮骂了句脏话,裴矜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胃部阵阵绞痛,直犯恶心。
推开便利店的门,让冷风灌进来。
寒意刺骨,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随即看到停在马路对面的那辆黑色卡宴。
熟悉的司机和车牌号,只需瞧一眼就能认出车子的主人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