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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宋昀减慢车速，拐个弯，停了下来。

他咔嗒一声解开了安全带，准备开门下车。

姜烟问他去哪儿，宋昀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包子铺。

“你不是没吃早餐？”

“嗯，但是我不想吃，我怕我等下想吐。”姜烟说着，鼻音浓得化不开。

宋昀的手顿在门把手处，和姜烟对视了一会。

最后他无奈地松开手，系回安全带，启动车辆。

两人又沉默下来，一路到了医院。

宋昀已经联系好了医生，姜烟乖乖跟在他身后，听从他的安排。

一顿操作下来后，姜烟躺在了单人间里挂水。她偏头看着宋昀忙碌的身影，心情居然奇异的平静放松了下来。

姜烟回忆起，大学有一次校运会，她参加女子三千米长跑，跑步过程中不小心跌倒，手掌和脚腕都擦伤了。

那时候宋昀也是表情凝重地从观众席穿越群众过来，扶起她去医务室。

校医帮她清理、包扎伤口时，他都紧锁着眉头在边上看着。等校医处理好后，他也跟着校医出去，询问后续的注意事项。

当时她坐在校医室简洁的铁床上，透过洁白的帘子，看到光影变幻下宋昀的背影。

记忆中那光影朦胧的身影逐渐和眼前宋昀成熟高大的背影重叠。

有一瞬间，姜烟觉得他们这些年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好像他们一起经历了人生的各种变化，然后还继续在一起。

“宋昀。”姜烟轻轻唤了他的名字。

宋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和姜烟对视。

他的表情还是很淡，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但是从他那深黑的眼眸中，姜烟可以确定

宋昀还很在意她。

不管这种在意，是爱，还是恨。

“为什么要跟我签结婚协议？”姜烟低声问道。

宋昀侧身倚靠在桌子上，深深看了姜烟一眼，语气自然道：“因为我需要。”

顿了顿他说：“需要有人帮我挡桃花。显而易见，你很合适。相信你已经看过协议了，我想你无法拒绝那些条件。”

“你说的对。”姜烟抿唇笑了笑，“但是，你好像没有协议上交代我需要具体做什么，那是一个很模糊、抽象的要求。”

宋昀扬了扬眉说：“嗯，因为你需要做的事情会随着我的主观意志转移、变换。所以，你是签还是不签？”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

不知是生病脑子不太清醒，还是她真的太累了，宋昀此时让她觉得很可靠，像一个避风港，即使这个避风港不一定温暖。

但她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姜烟张开干涩的嘴唇，轻轻落下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