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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坚强点好吗?”
“那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青苗忽又抬首,眼眸那样透澈。
不知道为什么,农植龙羞愧这样的眼神,他有意闪躲,“我先去洗澡。”
“你为什么一身伤?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我是你的妻子,我不想只听好的。不想每天看你工作疲乏,而只是回我没什么。”
农植龙离去的背一僵,回身说:“真的没什么。”
如果青苗走在悬崖,此刻农植龙温和的眼神,是一个推力。她低了脸,眼泪水滴般滑落,“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好坏。”
多说无益,农植龙很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应付这些小情绪,他拿衣服走出房间。
歇了两天,雁洄视力正常,耳聋还没恢复好。
夜晚,一人躺床上揉耳朵,一人据书桌前。
“尸弃在鬼喊谷,与来亮窝棚之间的线路,我们得重走一回。”她说着,抬眼去寻阿戊,缺了一样感官,目光里的东西更热切了。
阿戊时常被她看得,像是有根游丝在体内侵扰。他拿笔写字:可等吗?
雁洄的眼睛一瞬不眨,阿戊又写:明天还是后天?
“明天。”
一声定音。
“雁洄。”
雁洄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按摩耳朵。
阿戊失笑,习惯偶尔改不掉,他挪纸到面前写:雁沅潜过鬼喊谷,雁崇也潜过,他们都未找到尸骨吗?
纸拿到雁洄眼前,她视线扫着,“没有。他们身有挂碍,深潜时不及我冒进,从未抵达过骨堆。”
“不过,”雁洄自嘲,“白骨堆也是我的极限了。”
阿戊回书桌再写:那你呢?有找过雁崇尸骨吗?
这句话让雁洄变了眼色,她不答,只摇头。
书桌上摊着最后的信,阿戊看完了,想要追问,又作罢,最后伸手摸了摸雁洄的头。
一种不可言明的心疼。
第二天早上,鞭炮响过几分钟,刘化荷敲响门。
雁洄就在院里升火,她当然听不到,是阿戊开的门。
乍见阿戊,刘化荷笑出牙花,“哎呀,是你啊。”
“找谁?”
“雁洄啊。”
阿戊侧身让开,刘化荷边对他笑,边走进去,都超过去了,还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