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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风!”
“是东南风!”
话出,皆是心惊。
阿戊扣紧雁洄手腕,急步带她往高处跑去!
一时间,折枝的噼啪声,踩枝的啪砸声不绝于耳,甚至盖过了风声。
耳边嗡嗡地鸣,雁洄的心却很静。
阿戊在前,已经顾不上用手掰枯枝,树与树中互伸的枝条,他用身体生生穿过去开路,并嘱咐雁洄紧贴他后背。
雁洄看不到前路,只有一副宽厚的肩膀。匆匆回望一眼,危险逼近的紧迫感才猝然而起。
只见一道道翻腾的白瘴,于松林外围快速蔓延,松树一棵棵被淡去,被浓雾淹没,最后连张牙舞爪的树影也被吞没。
视线里如处云巅,恍若下一秒便会失重。
“阿戊!卸鱼箱!”
闻言,阿戊把能扔的扔下,雁洄也同样,拖累轻了,两人身形提快。
白瘴越来越逼近,松树的残影如拔地而起的恶鬼,隐在雾中,窥视着,围拢而上。
阿戊拨开一簇荆棘,声音急促地说:“山瘴来了,我们要到高处去。但可能跑不过它,你想想今天带了什么?”
钓尸用物已经扔了,雁洄随身的背包里还有……
“水、饭团和口罩!”
“口罩和水拿出来!”可能是太过紧张,阿戊语气很重。
雁洄将包甩到胸前,边跑便摸出口罩,“拿到了!”
“自己戴上。”
戴上口罩后,雁洄问:“你呢?”
阿戊继续开路,寻路线,抽空回:“瘴气对我没用。”
跑出松林的那一刻,雁洄还未来得及喘息,只见天地间雾白一片,所有生息邈邈失踪。
四面八方的白瘴轰然而至,雁洄开始咳嗽了。
瘴气的距离不足一米,避无可避了。
阿戊将剩下的口罩打湿,替雁洄戴上,随后拥她进怀,向另一侧白瘴走去。
“来时我看见这处有一片密林,可能会安全,我现在带你去,你放平呼吸,尽量憋气。”
雁洄在他怀中点头。
阿戊探出手臂摸索,尽可能以最快速度带雁洄离开瘴气包围。
白日有太阳,有树影,有叶隙,夜晚有星斗,有山峰的朝阳背阴,皆可辨向。
当所有参照物失效,那就唯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