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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向到保安的路好认一点,雁洄想起之前钓尸的委托人,也许就是保安乡人,在巴独水洞溺水可能是因抄近路回家。
雁洄带着阿戊巡山道走,路况不好,有些地方枝杈横生,不小心就勾住衣裳。
没走多久,雁洄在前面,脸也刮破了两处。阿戊看到了,主动引路。
还剩很长的距离,雁洄说:“你认得方向吗?”
阿戊双手并用,折断两边伸出的荆棘,“你离我近些,也好指路。”
路果然好走了,雁洄靠近点,嘀咕:“不痛吗?”
“我皮肉可再生,也无痛觉。”阿戊这样答。
没有痛觉,也还是会痛苦吗……
雁洄想着,不知走了多久,阿戊突然开口:“是这里吗?”
雁洄上前,与他齐肩而站,眼下是一个不大的村寨,居屋多为依山而建的吊脚楼。
“是的,到了。”
走进村子时,雁洄就观察到,村庄北面背阴有处岩洞,洞口隐约可见棺木,周边金钱纸四散,未被风雨化解。
遇见的村民,都穿宽松的黑上衣和白中裤,裤围绣了红纹。
是白裤瑶,岩洞停棺是他们惯有的墓葬方式,这村子近期死过人。
可能雁洄和阿戊都是生面孔,村民不免多看两眼,但也没人上来询问。
转了大半圈,雁洄发现一家吊楼上挂了牛蹄,仔细闻,还有不太明显的血腥味。
以前听阿巴说过,白裤瑶办葬礼要杀牛,牛角挂墓前。
刚走近,就被声音喝止。
“你们要干嘛?”
说话的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眼睛警惕地注视着他们。
雁洄反应很快,“阿婶,我们是公社的,下乡登记常住人口和外来人口。”
女人叫霞婶,见雁洄穿了瑶服,阿戊也穿着得体,信了几分,“这家没人了。”
“没人了?我看门廊还挂着未风干的牛蹄。”
“老阿婆一周前才去世,有个儿子,办完丧事就出门打工了。”
“那你家中近期有来人吗?”
“没有没有,老伴和儿子新妇都在县里打工,年节回来。”
“哦。”雁洄在思索还能用什么理由问,这时起了大风。
看着要下雨了,霞婶嘟囔:“得把来善家的窗子关关……”
说着,麻利地把吊楼底下柴垛堆进去点。
雁洄看阿戊一眼,阿戊立马领会,去帮忙搬。
男人力气足,长臂几下一拢,就给拾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