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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负责处理改进的系统很简单,平日里收集到的数据也非常正常,都是一些完全合法合规渠道收入进来的疯子。
至于他的前同事,也在里面有一份薄薄的不超过一页纸的档案。
戏鹤目光在上面多停留了一秒——因为工作压力过大主动进入疗养院。
上面甚至有一个手写的申请书。
好一个主动。
戏鹤眼睫毛轻轻一颤,目光下滑到手写申请书上的印章,确实是他们的前同事转入的那个部门。
只是稍微有点停滞的动作,也引起管理员的注意。
“啊,这位病人好像也之前是你们研究部门的,搞研究确实不容易,我们这几年都收掉好几个压力过大进来的了。”管理员搓搓手,“您要再去见他叙叙旧吗?”
戏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在被盯着,思考了不到一秒钟,决定先见一眼:“那就见吧。”
他说的无所谓,倒是让管理员心底下有些惊疑不定:到底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别有用心?
戏鹤被引着来到前同事所在的房间。
这房间明显是刚刚打扫搬人进来没多久。
稍一回忆,戏鹤已经发现这个疗养院中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几个普通病房,在更高的位置明显会有另外几间病房,或者说是牢笼。
前同事双目无神的坐在床上,目光死死盯着远方,盯着虚空中的一线,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着他。
这是深渊凝视症候群的经典表现,绝大部分发疯进入疗养院的人都是这种情况。
戏鹤并不意外,也没有让管理员离开,绕着前同事转了一圈,说出的话也没有多少同事情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崩溃了。”
管理员尴尬一笑:“现在压力大。”
“他挺喜欢之前那个项目的,研究了十几年,说喊停就喊停,估计是被调走之后过不去这个坎。”戏鹤甚至没有靠近前同事身边,转身离开。
管理员小心揣摩着他的意思:“您是觉得是改了方向害了他。”
“问这个干什么?”戏鹤瞧他一眼。
管理员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在研究院里面也不是可以随意谈论的,默默闭嘴的同时,也松一口气。
过来见这个重要囚犯的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正义之士,而是一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对他来讲是个好消息。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转身离开之后,戏鹤脸色沉下来。
他轻轻摁住研究服上的纽扣,将刚刚围绕前同事一圈时检测到的所有数据导入光脑之中,分析结果很快出现浮现在他的眼镜上。
污染指数:80
精神稳定值:10
分析结果——注射性污染源。
戏鹤所在的项目组里面有大量关于污染检测的内容,但不是所有成果都被直接发出去。
像这个是他私底下制作的小型便携装置,原本打算过段时间申请专利,但因为整个研究所的大转向,被他暂时耽搁下来。
这一次则被戏鹤制作成衣服上的纽扣,帮助他完成对这一次事件的调查——前同事并不是因为压力过大污染的,而是被人注she特定的污染剂。
为了避免一个知名研究员的死亡造成太大的舆论讨论,那些人没有将他杀死,而是污染了他,将他放逐到这间疗养院之中。
戏鹤结束这次活动和组员们一起离开,在坐上飞车的时候,他抬起头凝望着这座冰蓝色的坟墓。
在这座坟墓里面还有多少人和他一样?
而能够做到如此一手遮天的……戏鹤转头看向不远处与此处相互呼应的高层会议楼。
他的心像绑着一千斤铁块一样沉沉的坠下去。
实验体再次等来那位让他一见就很亲近的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