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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当地的官吏们有心,会和他们来往,互通商贸,双方保持着一定的交流,若是不想管,那就根本不会理他们。
黔州刺史很显然就是懒得管的那种人。
老者带着他们走进部落里,重重的银饰发出叮当响声,魏琳差点被她满头的银饰闪瞎了眼。
好、好亮!
好有钱!
她的俸禄大部分补贴给了鸣沙县,一小部分交给了大舅,直到现在,这位宣慰使还两袖空空,浑身上下找不出半两银子。
老者看着她被闪瞎了的双眼,上下打量她一番,得出这人一定很穷的结论。
以往那些逃进山林,什么都没有的庶民,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她的。
魏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和逃跑的庶民划上了等号,只顾着张望土人们身上的服饰。
土人们也好奇得看着他们这队人,有孩童只穿了半件靛蓝色的短打,光着屁股喂鸡,见到他们来,连手中的鸡粮都忘了看,被土鸡啄了一口,捂着手吃痛地叫起来。
魏琳看了孩童一眼,抿着嘴憋笑。
“进来说吧。”老者钻进一栋竹楼里,又转过头警惕地看着军士们,示意只有魏琳一个人可以进来。
魏琳朝军士们挥了挥手,在队长担忧的眼神中跟着钻进了竹楼中。
老者的女儿给她端了一杯茶水,黔州山上很适合种茶,这些部落也会栽上几棵茶树,此时便用来招待客人。
魏琳好奇地尝了一口,和长安人士惯爱在茶叶里放乱七八糟的东西,煮茶煮得像锅粥不同,这杯茶就是最普通的清茶。
老者见她没什么警惕心,自己也稍微放下心来,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找那些逃掉的人?”
她以往碰见那些逃跑的人,一个比一个凄惨,甚至有时候自己也看不下去,会施给他们一些口粮。
“那些坏人都丽嘉被我们杀掉了。”魏琳又喝了一口茶,老者虽然会说汉话,但说话的速度慢慢吞吞,并不是很熟练,她为了更好的交流,用简单的词语直白说道。
“坏人们占的田地还了回来,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多人,”魏琳又摇摇头,“想把他们找回来,继续种田。”
对于死去的黔州刺史来说,庶民就是消耗品,一茬接一茬地祸害,洪灾来临时,就已经死掉了不少的庶民。
黔州刺史在洪灾后的不作为,更是让不少人都没能活下去,而他甚至还对着剩下的人刀剑相向,又砍杀了一批庶民。